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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把路走到脚疼,心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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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过,如果你的现在过得比曾经好,那就不会怀恋过去,也不会对过去抱有遗憾。可是现在的沐月早已比曾经好过,却还是紧紧不放任过去自由,这样的做法会连累现在的她也过的不好。

    从小就开始随遇而安,总是辗转不定的地方,除了去习惯,没有别的办法。

    也许经历了这些的她,会有所不一样,比如为了陌生的人,可以活多交到朋友,其实相反,这样异步他乡的人,会恨安静,不会跟人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因为得到的真心,会因为时间和距离变得消磨。

    她小小年纪,就一副大人的模样,淡定自若的话语,同她搭话的人,都会觉得脊骨发凉,或许是怕她的太过成熟,或许这样装着大人样的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葡萄般的眼眸,修长浓密的睫毛,蒙上一层晶莹透亮的泪光,如画的眉毛,殷桃小嘴,细小的鼻子在一张娃娃脸上并不突出,但是却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她的眼睛,可伶中呆萌忧伤,干净透亮,认真单纯,如同瓷娃娃也像芭比娃娃。很多路人都会被她吸引,主动跟她微笑,或者对视着她那双与世隔绝的真诚,而她可以起到洗礼人心险恶的作用。

    沐月依偎在母亲怀里,才5岁的她就已经来回touk两次了,记不清是3岁一次,2岁一次,这次是第三次了。

    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要翻来覆去,颠沛流离。这样的原因是现在的她,无法理解的,只是当她长大些时,这些问题就是致命的伤。

    伊含抱着沐月有些出神,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机,活死人都比她看起来更好。沐月在她怀里动了动身体。探出头来,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要送我回去吗爸爸不要我了吗”

    看着那两颗紫水晶葡萄般大小的双眼,无辜的朝自己看来,伊含突然觉得自己很羞愧,做了最不负责的母亲。

    “妈妈怎么会不要月儿呢只是爸爸妈妈每天要上班,没有人照顾月儿,只要妈妈有了更多的钱,就来接你。好不好”

    “钱有那么好吗”

    “有钱的话,月儿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还可以每天穿上漂亮的衣服,月儿难道不喜欢吗”

    “真的有钱就好了吗”

    沐月嘟着嘴,一副拧成一团的表情,倒是逗笑了伊含。看着可爱的沐月,伊含觉得自己好不舍得。就在下定决心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拼命挣钱,要月儿和自己永远不分开。只是沐月这个年纪,无法体会钱的重要性,她真不想,永远不想体会到,因为那一刻,就代表她长大了。

    不一会儿,弗莱就朝着伊含走来,看到弗莱的那瞬间,伊含的脸上浮起许多情绪,有感动,有难过,也有不甘心,可是真正的感情是什么,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你等了很久吧看你累的,昨天晚上又加班了吧”

    这时,沐月转身看到弗莱笑了,嗲嗲叫了一声“干妈”这一声叫得弗莱满意极了,沐月的声音甜到心里去了。

    弗莱接过沐月,看到伊含不舍的模样,宽慰了几句。“放心吧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哪位老人身边去,你就安心上班。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哪位可是很中意唯尔曼,要不是你们不舍得,也就不用送走她了。”

    听到这里,伊含微微震了一下,握紧了手。她就怕的是弗莱看中了沐月,因为被人喜欢是一件好事,但是太过喜欢就不太好了。就像弗莱喜欢沐月已经超过自己,非要认了沐月当女儿,他的丈夫还开出条件,只要沐月给他们家养,他会戒烟戒酒。可想而知对沐月的在乎,弗莱有两个儿子也是喜欢沐月的,直到伊含决定将沐月送回老家,弗莱也在问这件事,伊含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考虑,因为答应就代表沐月可以留着这里,她不必忍受见不到的痛苦,只是这个孩子将作为被人的孩子被抚养,沐月也就摆脱贫穷过上公主的日子。但是伊含没有,沐月也会因为她理智的决定,在未来给她带来希望。

    和母亲分开后,沐月没有流泪,只是冷漠到骨子里去了。靠在机窗前,看着漂浮不定的云朵,弗莱看着玻璃上倒影着沐月的脸,深深呼了口气,要不是考虑到她是个5岁的孩子,有很多时候,她真觉得沐月是个成熟的大人,到底是什么事,她会如此早洞察大人的世界,也跟个大人一样思考问题。

    “云朵好看吗尔曼”

    沐月的小手趴在玻璃上,像个小动物被关在笼里,外面的真切显示着她的不自由。

    外婆家,就是沐月接下来要呆的地方,外祖母就是母亲托付照顾沐月的人。沐月1岁的时候与70岁的祖母相识,5岁由她亲手带大,沐月18岁时,88岁的祖母去世。18年间,沐月早已习惯了一份感情,这份感情的消失,沐月也开始变得陌生自己,像是与过去告别,同时心里有个地方,不再拥有感情了。

    只是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有感情,会如此在乎那位老人,到最后也无法放下的人,停不下来的感情,会让自己伤心。

    月光是如此皎洁明亮,沐月依偎在祖母的怀里,看着满天的星星,满脸的欢喜。离开了父母,但是有这位慈祥的老人陪着,沐月感觉暖暖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祖母,就像她很快理解自己的话,跨越70岁的年龄,来理解自己小心情一样。

    “月儿知道吗明天又是晴天。”

    祖母温柔的话语,沐月听着觉得安心。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祖母。你说过,黑夜的星星越多,明天的阳光就越暖和。”

    安怡看着沐月一脸童真,心里就酸酸的,就这样大的孩子,离开父母生活后,是多懂事,懂得看人的脸色。这样的懂事在她的年纪是不该存在的,如果可以希望自己的关心会让她放下懂事,就在这个年纪里,调皮快乐成长。

    但是她不知道,沐月在心里欠缺的,是她永远弥补不了的。

    6岁,读书的年纪。收到母亲寄来的书包,还有大大小小的新衣服。为什么是不同型号的衣服呢因为伊含不知道女儿到底长多大了,一年了,不知道长高没,长胖没,这些是她在买衣服的时候,一直在琢磨的事,最后就挑了很多,寄给沐月。其实每到发工资的时候,伊含都会去给沐月买衣服,她的生日也会收到母亲的礼物。

    只是因为太小了,沐月对自己有母亲和父亲的事,没有太多记忆。

    每天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因为母亲的眼光很高,所以沐月的衣服都是名牌,都是当季最流行的款式。只是村里的孩子,不太看中什么牌子,能穿就好。

    也许是代沟吧有几次祖母都把伊含寄来的衣服,胡乱给沐月穿上,不懂得怎么搭配,弄得几不像,看起来滑稽可笑。

    沐月当然也没在意,就这样去读书。

    沐月不知道母亲曾经是这所学校的老师,而且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对于这一点她不知,也是为何任何人都可以嘲笑她的原因。

    果然,那些嘲笑的话语,一直敲碎她的心灵,那个不受保护的她,那个不断想要安静的她,不得不承受,那些隐忍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