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爷爷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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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做的棺材生意，老板是我爷爷，店里唯一的伙计是我，据说我们家从几百年前就开始做这生意了。
整天在棺材铺子里穿梭着，有客人来了，我总会兴奋地跑上前去，琳琅满目的棺材如数珍家。我一脸无比认真的交待着棺材最基本的学问。
若是富贵一点的人家，就给他们推荐上好的水晶做的棺材；穿着若是稍普通的，就让他们买梓木棺材；死的若是夭折的小孩，就塞个黑匣子，省钱又方便。
事情发生的并不偶然，如佛祖所说的，有因必有果。我那日种下的因，果子的味道总得我自己尝。
那天晚上，村子里死去了一个人，爷爷给人家去做算账的，这一天没有回来，晚上的时候我自己的弄了一点剩菜剩饭去自己吃，不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今天没有要我去吃丧饭，平时他都是让我去的，但是他跟我说，踏进一只脚都不行。
那么，可怜的我，只能自己吃饭，自己洗碗。
这个时候，好像有个人是要买棺材，在门口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句：“有人吗？”
我模糊的说了一句：“有人啊！”
我快步从厨房走到大厅，两只手左右摇摆招呼着那个大叔：“哎！这里有人，你们要买棺材吗？”
他看到我后，尖锐的目光一闪进我们里屋，不过马上消失：“小娃子，你是这家的？”
我点点头看出来了，他也许是要买棺材吧。
“是这家的孩子吗？”
我猛然点头，但神色瞬间黯然下去。
“你是要买棺材吧？可惜爷爷不在，你要买棺材的话，我不清楚价格。”
他楞了一下子，啊了一声，声音很小。
随后，他转身，只是对着一颗老枣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从上面摘下来一颗，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枣子，只是脆弱的挂在枣树上，就差没有掉下来了，他递给我。
“孩子，喏，给你，吃了这颗糖之后，你可以告诉我，我能不能买棺材？”
我眉头紧皱，只是感觉毛骨悚然，哪有人把这个当做糖送给小孩子的，我没有接。
我小小的身躯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他简单明了的说，自己家里的老爷子死了，想要买一口棺材，越贵越好，最好是我们这里最贵的。
爷爷的棺材铺这些年之所以很有名气，是因为质量很好，价格公正合理，没有什么贵不贵之分，除了材料的多少，前前后后基本差不了多少钱。
听口音他应该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本地话并不是属于很好讲的类型，所以读起来怪别扭的。
一听说他要最贵的棺材，我便想了想，眼珠子转了几圈，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贵重的棺材，于是招呼着他到店里先坐下，自己去找爷爷来，等爷爷到了店里，或许会知道，自己做的货色是怎样的，或许很好，或许一般般，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找到爷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心里想的美滋滋的，简单的唠了几句嗑吩咐他，不能随便动店里的东西，就欢快的跑到外面去找爷爷了。
村子里哪里死了人我是知道的，村子就这么大，不知道的话也怪我孤陋寡闻了。
死了人的那户在村子的西南角，大多都是一些树林掩盖着的小房子，但是这家人特别有钱一点，请了十大桌的人来吃丧饭。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来来往往在吃饭的人，还有在忙着洗碗的人，几乎都看不到我，我更是看不到爷爷。
家里虽然有钱，但房子却很小，典型的挣钱像君子，花钱像小人的一家。
我猜想到爷爷应该在里屋，所以就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家人的棺材放在堂屋，没有很避讳的那一块黑色的布遮着，做道士的就在旁边张罗打鼓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其中，我看见爷爷好像也在里面，他穿着黄布衫，带着小黄帽，帽子上还有两条细碎的带子，跟旁边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爷爷的兼职，也算兼职，他懂一些阴阳之术，却不是很精通，用现在的话来说，简直是一个半吊子。只是那棺材刺得我晃眼睛，阴森的过分可怕。
我看的浑身不自然，这时候一个人没有防备的抓住了我。
“毅子，你咋回事儿？咋到这里来了？你阿爷没告诉你不能过来？还不听话？”
说话的是我们村里的长舌妇，她老爱管一些我家的事情，但是据说她暗恋我爷爷，哦不，是明恋我爷爷四十多年了，所以对于我家的事情特别上心，我真想不到我爷爷跟我奶奶结婚的时候，她怎么不上吊去。
虽然我一直没有见过奶奶。
“不是啊，是因为店里有人买棺材，我才跑到这里来了。这笔生意我从出生之前都没有见过呢！”
我一本正经的讲着话，却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瞎说什么话呢！这村子除了这户人家还有那户人家死人了！毅子别瞎说，等下被你爷爷看见就不好了！”长婆婆象征性的呸了一声，推囊着我出去。
我力气压根就没有她大，硬生生的被退了回去。
我嘟哝着嘴，这明明就有人来过，而且还要买最大的棺材，最贵的棺材，这么一笔生意就没有人做吗？
虚幌之间，我看到一个黑影窜过，立马停在了我面前。
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已经走出那户人家二十多米的距离的我，看到那个刚刚要买棺材的人站在我面前。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惊，才过去没有多久，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显得有一点破烂，脸上也没有了刚刚我遇见过他的神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慌张的退后了一下：“叔，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对面的大叔没有说话，我刚刚想走，他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我。
我条件反射般的弹开了，不过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住我。。
他双眼翻白，另一只手扭了扭脖子，五官紧拧在一起，皱成一张白纸似的。
“孩子，嗤嗤，你爷爷告诉你棺材在哪里了吗？能······带我去了吗？”他偏着头，吐了一堆唾沫星子。
我僵硬的摇摇头，想要抽出抓在他手里的自己的手。
“嗤嗤，你爷爷告诉我，它的棺材啊······都在他房间里呢，你，带我去吧。”
我从不知道爷爷房间，有所谓的棺材之说，爷爷从不让我去他的房间。
······
“要不这样，你，帮我去你爷爷的房间偷个棺材，出来吧？就，就要那个，最大的？好不好？”
我一听这声音，吓坏了，才管不管自己到底搬不搬得动，就赶紧跑走了。
一路已经不记得跑了多少路了，感觉脚都已经不是我的。
一路上自己跑的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肌肤，衬衫搭在皮肤上，很难受。
不知不觉的，我感到四周的景象移动的非常快，才发现我已经到了门口。
终于跑回家里，熟悉的气味和熟悉的温度，心安了不少。
说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爷爷房间里会有棺材吗。
只是一想起他那副样子，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脸上麻的厉害。
不过我却停住了。
也不知道爷爷的房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爷爷从来都不让我去他的房间，平常时候连逗留一下都是奢望。
可是当时情况很紧急。
我立马推门而入。
房间的东西很简单很简单，一个衣柜放这我和爷爷的衣服，还有一张黑色的床，木质看起来真是好，而且很光滑，之后就是一张小小的桌子。
爷爷从来都不让我进他的房间，想起他严肃的脸，我连忙缩回手，只是环顾四周。
过了很久，很久。
棺材里面没有一件爷爷的衣服，全部都是我的衣服。
这衣柜大约厚五寸，大的就像我去小伙伴家里玩的时候看到的衣柜一样，不过它没有两面可以打开或者关上的，不过这口衣柜简单得不像话，是什么材料做的我几乎分辨不出来，不过看着纹理和光滑细腻的程度，我心里一惊。
这哪是衣柜，分明就是一口竖着的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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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在棺材铺子里穿梭着，有客人来了，我总会兴奋地跑上前去，琳琅满目的棺材如数珍家。我一脸无比认真的交待着棺材最基本的学问。
若是富贵一点的人家，就给他们推荐上好的水晶做的棺材；穿着若是稍普通的，就让他们买梓木棺材；死的若是夭折的小孩，就塞个黑匣子，省钱又方便。
事情发生的并不偶然，如佛祖所说的，有因必有果。我那日种下的因，果子的味道总得我自己尝。
那天晚上，村子里死去了一个人，爷爷给人家去做算账的，这一天没有回来，晚上的时候我自己的弄了一点剩菜剩饭去自己吃，不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今天没有要我去吃丧饭，平时他都是让我去的，但是他跟我说，踏进一只脚都不行。
那么，可怜的我，只能自己吃饭，自己洗碗。
这个时候，好像有个人是要买棺材，在门口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句：“有人吗？”
我模糊的说了一句：“有人啊！”
我快步从厨房走到大厅，两只手左右摇摆招呼着那个大叔：“哎！这里有人，你们要买棺材吗？”
他看到我后，尖锐的目光一闪进我们里屋，不过马上消失：“小娃子，你是这家的？”
我点点头看出来了，他也许是要买棺材吧。
“是这家的孩子吗？”
我猛然点头，但神色瞬间黯然下去。
“你是要买棺材吧？可惜爷爷不在，你要买棺材的话，我不清楚价格。”
他楞了一下子，啊了一声，声音很小。
随后，他转身，只是对着一颗老枣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从上面摘下来一颗，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枣子，只是脆弱的挂在枣树上，就差没有掉下来了，他递给我。
“孩子，喏，给你，吃了这颗糖之后，你可以告诉我，我能不能买棺材？”
我眉头紧皱，只是感觉毛骨悚然，哪有人把这个当做糖送给小孩子的，我没有接。
我小小的身躯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他简单明了的说，自己家里的老爷子死了，想要买一口棺材，越贵越好，最好是我们这里最贵的。
爷爷的棺材铺这些年之所以很有名气，是因为质量很好，价格公正合理，没有什么贵不贵之分，除了材料的多少，前前后后基本差不了多少钱。
听口音他应该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本地话并不是属于很好讲的类型，所以读起来怪别扭的。
一听说他要最贵的棺材，我便想了想，眼珠子转了几圈，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贵重的棺材，于是招呼着他到店里先坐下，自己去找爷爷来，等爷爷到了店里，或许会知道，自己做的货色是怎样的，或许很好，或许一般般，不过这一切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找到爷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心里想的美滋滋的，简单的唠了几句嗑吩咐他，不能随便动店里的东西，就欢快的跑到外面去找爷爷了。
村子里哪里死了人我是知道的，村子就这么大，不知道的话也怪我孤陋寡闻了。
死了人的那户在村子的西南角，大多都是一些树林掩盖着的小房子，但是这家人特别有钱一点，请了十大桌的人来吃丧饭。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来来往往在吃饭的人，还有在忙着洗碗的人，几乎都看不到我，我更是看不到爷爷。
家里虽然有钱，但房子却很小，典型的挣钱像君子，花钱像小人的一家。
我猜想到爷爷应该在里屋，所以就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家人的棺材放在堂屋，没有很避讳的那一块黑色的布遮着，做道士的就在旁边张罗打鼓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其中，我看见爷爷好像也在里面，他穿着黄布衫，带着小黄帽，帽子上还有两条细碎的带子，跟旁边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爷爷的兼职，也算兼职，他懂一些阴阳之术，却不是很精通，用现在的话来说，简直是一个半吊子。只是那棺材刺得我晃眼睛，阴森的过分可怕。
我看的浑身不自然，这时候一个人没有防备的抓住了我。
“毅子，你咋回事儿？咋到这里来了？你阿爷没告诉你不能过来？还不听话？”
说话的是我们村里的长舌妇，她老爱管一些我家的事情，但是据说她暗恋我爷爷，哦不，是明恋我爷爷四十多年了，所以对于我家的事情特别上心，我真想不到我爷爷跟我奶奶结婚的时候，她怎么不上吊去。
虽然我一直没有见过奶奶。
“不是啊，是因为店里有人买棺材，我才跑到这里来了。这笔生意我从出生之前都没有见过呢！”
我一本正经的讲着话，却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瞎说什么话呢！这村子除了这户人家还有那户人家死人了！毅子别瞎说，等下被你爷爷看见就不好了！”长婆婆象征性的呸了一声，推囊着我出去。
我力气压根就没有她大，硬生生的被退了回去。
我嘟哝着嘴，这明明就有人来过，而且还要买最大的棺材，最贵的棺材，这么一笔生意就没有人做吗？
虚幌之间，我看到一个黑影窜过，立马停在了我面前。
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已经走出那户人家二十多米的距离的我，看到那个刚刚要买棺材的人站在我面前。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心里一惊，才过去没有多久，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显得有一点破烂，脸上也没有了刚刚我遇见过他的神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慌张的退后了一下：“叔，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对面的大叔没有说话，我刚刚想走，他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我。
我条件反射般的弹开了，不过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住我。。
他双眼翻白，另一只手扭了扭脖子，五官紧拧在一起，皱成一张白纸似的。
“孩子，嗤嗤，你爷爷告诉你棺材在哪里了吗？能······带我去了吗？”他偏着头，吐了一堆唾沫星子。
我僵硬的摇摇头，想要抽出抓在他手里的自己的手。
“嗤嗤，你爷爷告诉我，它的棺材啊······都在他房间里呢，你，带我去吧。”
我从不知道爷爷房间，有所谓的棺材之说，爷爷从不让我去他的房间。
······
“要不这样，你，帮我去你爷爷的房间偷个棺材，出来吧？就，就要那个，最大的？好不好？”
我一听这声音，吓坏了，才管不管自己到底搬不搬得动，就赶紧跑走了。
一路已经不记得跑了多少路了，感觉脚都已经不是我的。
一路上自己跑的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肌肤，衬衫搭在皮肤上，很难受。
不知不觉的，我感到四周的景象移动的非常快，才发现我已经到了门口。
终于跑回家里，熟悉的气味和熟悉的温度，心安了不少。
说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爷爷房间里会有棺材吗。
只是一想起他那副样子，我就觉得毛骨悚然，脸上麻的厉害。
不过我却停住了。
也不知道爷爷的房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爷爷从来都不让我去他的房间，平常时候连逗留一下都是奢望。
可是当时情况很紧急。
我立马推门而入。
房间的东西很简单很简单，一个衣柜放这我和爷爷的衣服，还有一张黑色的床，木质看起来真是好，而且很光滑，之后就是一张小小的桌子。
爷爷从来都不让我进他的房间，想起他严肃的脸，我连忙缩回手，只是环顾四周。
过了很久，很久。
棺材里面没有一件爷爷的衣服，全部都是我的衣服。
这衣柜大约厚五寸，大的就像我去小伙伴家里玩的时候看到的衣柜一样，不过它没有两面可以打开或者关上的，不过这口衣柜简单得不像话，是什么材料做的我几乎分辨不出来，不过看着纹理和光滑细腻的程度，我心里一惊。
这哪是衣柜，分明就是一口竖着的棺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