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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惊艳的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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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第三节下课铃过后,平静的校园瞬间沸腾起来。根据学校的安排,下午第四节课取消,全校进入千禧晚会的倒计时节奏。没有节目任务的学生开始在校园里游荡,如果是十几年后张铭应该能在此刻看到无数人在拿着手机自拍,不过现在的学生只能三五成群的吆喝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去哪儿觅食。家住的近的,如言蓉,还能赶回家吃个晚饭再回到学校观看晚会。

    而今晚有演出任务的学生,在下课后则被要求立即赶往艺术馆进行化妆和换装。有的团队型节目,比如乐队合奏等还在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排练一次,以免在全校面前贻笑大方。

    张铭和谢妩是分别赶往艺术馆的,当张铭推门走进化妆间时,谢妩已经端坐在镜子前等着艺术团的老师给她化妆。谢妩今天晚上有两个节目,除了和张铭合唱的歌曲外还必须要参加艺术团的集体舞表演,这可是开场舞蹈,因此谢妩也被列为了第一批化妆的演员。

    张铭没有打扰谢妩,而是搬了把椅子远远地坐在谢妩后面,看着师姐那张妩媚的脸庞上被涂上淡妆,淡淡的腮红就已经让谢妩娇艳不可方物,樱红的嘴唇娇艳欲滴,淡淡的眼影更是为她增添了一份媚意。谢妩现在已经换上了第一个节目的舞蹈服,不过为了保暖此时在外面罩上了一件大棉袄,将凹凸的身材遮盖起来。

    真是美啊,张铭想着在前世,这是最后一次观看谢妩的当众表演。高二开始为了保证学习成绩,谢妩开始退出艺术团,而这千禧年的表演成为了她留在附中的绝唱。当然这一次,师姐还有一首与自己的合唱,而这不会成为他们两个人的绝唱,这仅仅是他们美好人生的开始而已。

    谢妩由于天生丽质,妆容并不复杂。化妆老师很快就示意完成,让下一个学生赶紧接上。谢妩在化妆的时候早就从镜子中发现了默默坐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的张铭,因此她直接走到张铭面前,随便找了把椅子坐在了张铭的对面。

    “张铭,怎么了,刚才看着你坐在这里直发愣啊。”

    “嗯,是啊。”张铭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师姐本来就是女神了,这一化妆那简直就是雅典娜了。我这等凡人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

    “你这说的是雅典娜还是狐狸精啊。”谢妩嗔道。

    “在别人面前是雅典娜。”张铭看看没人注意,咬着谢妩的耳朵说,“但是师姐在我面前,那就是狐狸精了,把我迷得失魂落魄的。”

    谢妩听着张铭露骨的情话,不仅有些心情摇曳,这个小师弟总是能把她哄得甜蜜又紧张。谢妩赶紧转移话题:“张铭,你被安排什么时候化妆”

    “哦,我们的节目基本是晚会的后半段了,所以我化妆的时间要等晚会开始后才能轮的上。而且男生的妆简单,不像女生那么复杂,几分钟就能搞定。”

    “你准备的演出服呢,没忘记带吧。”谢妩关心道。

    “放心。”张铭拍拍旁边的一个大纸袋,“全在里面呢,等一会吃完盒饭就换上。不过,师姐,你准备穿什么演出服啊。”

    “保密。”谢妩神秘地笑了笑,脸上却似乎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附中在昨天晚上安排了一次晚会的彩排,所有参演人员按照今天晚会的流程完整的演练了一遍。不过巧合的是,谢妩和张铭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换上正式的演出服,仅仅是穿便服演唱了一遍,为此还被晚会的导演批评了一顿。

    张铭自己是真的忘记带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了,前一天晚上送谢妩回家太晚,因此第二天急匆匆上学的时候将装好衣服的纸袋拉在了家里,但是谢妩呢张铭可不相信谢妩会犯自己这样的错误,她可一直是以谨慎、精细而著称,粗枝大叶的事情从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谢妩在刻意保密自己准备的演出服装。

    听到谢妩再次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张铭开始贼溜溜地在房间内扫视,试图发现谢妩有没有带什么比较大的纸袋或是包,有可能藏下一件服装。

    看着张铭眼珠乱转,谢妩立刻明白了他打的注意,不禁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张铭,你就别想了。我的演出服早就锁在了艺术馆三楼艺术团的训练房里,你就老老实实等我表演完第一个节目,换装之后再看吧。”

    师姐果然是算无遗策啊,张铭只好悻悻地放弃了窥探秘密的打算。

    大概五点半,学校给演出人员准备的盒饭送到了。张铭当然不让地帮谢妩抢到了一盒,然后大口大口开始吃起来。张铭吃东西不挑食,而且胃口很好。他经常开玩笑说这都是被张宁那并不高明的厨艺给锻炼出来的。和张铭一起吃饭的人经常发现自己会不知不觉吃下比自己平时饭量要多的食物,原因是看着张铭吃饭实在是太下饭了。

    谢妩穿着演出服,捧着饭盒,只能小口小口地吃着学校食堂的大锅饭。看到张铭使劲吞咽着万绿丛中的一点肉,谢妩忍住笑将自己饭盒里不多的肉片夹到了张铭的碗里。

    “师姐,你要多吃点肉。”张铭抬起头对谢妩说,“要不然以后抱上去手感不好,都是骨头。”一句话气得谢妩差点想把剩下的盒饭倒扣在张铭头上,看他以后还是不是胡说八道。

    吃过晚饭,开场舞蹈的所有演员都被艺术团老师拉着上三楼排练房最后走一遍位置,谢妩只好在张铭不舍的眼神中消失在楼梯间。张铭无聊地在艺术馆后台转悠,偶尔掀开幕布的一个小角,看看已经陆续开始进场的观众。想起前世自己幸运地抽中了现场观看演出的机会,而这一次自己却身处后台成为了闭幕晚会的参与者,真是世事无常啊。

    七点半,晚会准时开始。校艺术团的大型现代舞表演成为了开场节目。劲爆、充满节奏感的流行音乐,青春靓丽的舞蹈演员,掀起了晚会第一个高潮。张铭站在后台,从侧面看着谢妩在舞台上尽情表现着自己的舞蹈天分。尽管身旁都是美女,大家练舞的时间都将近10年,但是谢妩的光彩却是周围任何人无法掩饰的。她就如那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让每一个仰望天空的人都不得不被她的光芒所吸引。尖叫声、口哨声开始充满了艺术馆,热血沸腾的男生们都站了起来,有人大声喊道谢妩我爱你,如同狂热的粉丝一般。

    一曲过后,谢妩随着人流走下舞台,正好是张铭所在的另一侧。谢妩回头看看张铭还傻站在那里,不禁笑着冲张铭比划着什么。张铭知道,谢妩是在告诉自己一会儿她还要去为艺术团其他成员的上台表演在后台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后勤帮助,等到他们合唱节目前十分钟,直接在这里会合。

    尽管没有了谢妩的表演,尽管是第二次观看,这台千禧晚会还是让张铭看得津津有味。记忆的闸门打开,曾经的往事如同洪水一般涌进张铭的脑海。言蓉、谢妩、陈庆楠、胡颖、曾非等等太多的人和事在张铭脑中如同电影剪辑一般略过,让他在这一瞬间似乎分不清真是与虚幻,前世与今生。这一辈子,他能否避免言蓉自杀的悲剧,能否挽回师姐孤独的命运,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到底前世是梦还是今生是幻

    “张铭,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谢妩的声音将张铭从精神世界带回了现实,张铭回头看向谢妩,一时呆住了。

    惊艳完美这是张铭脑海中闪现的两个词,然后他不得不开始怨恨自己词汇量贫乏,语文水平过低,无法将他的内心情感完全表达。

    洁白的裙摆,修长而光嫩的双腿,水晶耳坠衬着俏脸,谢妩已经如同下凡的天使一般站到了张铭面前。

    这是一件婚纱,谢妩今天的演出服是一件婚纱。露肩、低胸的设计将谢妩的高耸完美衬托,流水线般的弧线将谢妩柔润的腰肢完全展现,头发精心挽上了发髻,上面戴着一顶镶满碎钻的后冠,后冠两侧拖着洁白的头纱,脚踩着白色高跟鞋。张铭立刻回想起了08年暑假在北京,有一次谢妩带着自己逛街,在veraang的婚纱专卖店谢妩就是穿着这样一件婚纱在自己面前试了好久,让自己从各个角度给予评价,最后却不得不遗憾的放下,因为她只能在逛街的时候借机将这件婚纱穿给心爱的男孩观赏,却无缘在真正的婚礼上让男孩为自己披上这件婚纱。

    “师姐,你这样穿出去,会让大家要了我的命啊。”张铭喃喃道。

    谢妩看着眼前的张铭,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礼服,白色的皮鞋,领口打着一个精致的领结。今天的张铭也摆脱了平常的学生装扮,这一身婚礼上的礼服装扮也让张铭在无意间展现了前世成熟的风采。

    看来,两人真有默契,没有商量的情况下,演出服能够如此登对地搭配上。谢妩心里喜滋滋的想道。

    当舞台大幕再次拉开时,张铭一个人坐在舞台中央的钢琴旁,开始弹奏歌曲的前奏,随着音乐的进行,身穿婚纱的谢妩上场。台下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所有的男生起立鼓掌,为了心中的女神;所有的女生也不得不起立鼓掌,因为他们同样被谢妩的风采所震撼,她真的应该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啊。

    欢快的旋律,简单的歌词,观众们很快就能跟着哼唱这首“今天我要嫁给你”。张铭和谢妩两个人在台上已经进入忘我的状态,尽管不能说话,但是眼神交流的炙热却让他们内心在感受着对方的情意,歌词就是心意,旋律就是誓言,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两个人再次完全感受到彼此的爱。

    1班的教室里,刘珊一看到张铭和谢妩的出场就不禁开始为自己的闺蜜担心,糟糕,碰到谢妩这样的对手,言蓉你还能沉得住气吗。

    2班教室里,张铭一出场就引起了轰动,男生们拍着桌子站到了椅子上,他们的骄傲竟然和全校的女神一起演绎这样一首歌曲,太让2班的男生自豪了。言蓉坐在前排,看到摄像机中远远的两人,尽管无法感知到台上演出者的交流,但是女孩的内心再次开始动摇,张铭,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一曲唱罢,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校园爱情尽管在官方的定义中属于大逆不道,但却是所有学生心中的向往。这样一首歌,如此装扮的两个人,学生们借着欢呼道出了自己对于爱情的呼唤与渴望。

    常楚生坐在前排对一旁的副校长说笑着:“看来我们的安排好像砸了我们自己的脚啊。”

    张铭和谢妩携手鞠躬,向着观众表示感谢,退场。

    这时,全场响起了一致的呼喊:“encoreencoreenc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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