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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僧道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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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禅寺院外

    老和尚见了道士的模样不禁双瞳圆瞪,浑身一怔道,“阿弥陀佛,施主年纪轻轻,竟已将奇门遁甲中的八卦阵法修炼至如斯田地,善哉善哉,后生可畏啊。”

    “老和尚,你能凭一己之力徒手破我五行八卦阵法,也着实有些本事,南禅寺里有这个能耐的和尚应该已经驾鹤西归了,想必你非此寺中人。”道士轻描淡写,已是面露凶光。

    “贫僧乃显通寺监寺广缘,”老和尚言罢一只手别于身后,单手手握佛珠置于身前,目光炯炯,称赞道,“奇门遁甲享千年盛誉,集先人智慧,此阵法更是奥妙非常,若是阵型已成,仅凭贫僧粗浅道行,是万万破不得的。”

    “哼,老和尚,你既已破,又何必故作谦虚”

    “善哉,非是贫僧当真有此修为,实是阁下此阵法未达极致。”

    “嗯你说我的火候不足”道士单眉一挑,质问前者。

    “阁下天纵奇才,却是急功近利,以致些许瑕疵罢了,”和尚微微颔首继而道,“贫僧虽是对这先天八卦不甚明了,但这五行怎也是略知一二的,金木水火土是为五行,阁下的木、火、土三遁,想来实难有人可与之匹敌,可是想必此阵法需五行齐发才可成形,阁下此三遁太过霸道,反之衬出水遁之薄弱,身处阵法当中寻得这薄弱一环,自可破之。”

    道士看着眼前和尚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冷哼一声道,“哼,那贫道今日看来还要多谢大师指点了,后会有期。”言罢,道士转身要走。

    “请留步,和尚伸手叫住道士,声音略显严肃道,“如此奇妙之阵法绝非一时三刻便可结成,想必阁下置身南禅寺已有些时日了吧”

    道士停住脚步,半晌过后才转回首侧目瞄着老和尚淡道,“是又怎样”

    老和尚双眉紧蹙起来,语重心长地道,“佛道两家修为不尽相同,贫僧本不该多言,但你我皆为出家人,自该知道修禅悟道务必循序渐进,毫无捷径之法,否则”

    “够了”道士一声断喝,连周遭树叶也不禁纷纷坠落,道士盯着老和尚的双眼寒光凌厉,“对我说教,你凭什么了”

    “看来僧道无缘,阁下已将老身拒之门外,那么贫僧也不便多言,可是尚有一事,倘若阁下不能给出一个很好的解释,贫僧是不会放你下山的,”年过七旬的老和尚无奈摇头叹气,但是当他再次凝视道士之时,目光显得十分严肃,“逝者已矣,魂归西方极乐,理得安宁,阁下何故侵扰亡人”

    “哦哼,你发觉了么”道士混然不觉惭愧,反而发出不屑笑声。

    没想到道士不但无有辩解之意,更是如此态度,便是老和尚也不禁显露嗔怒之意,“桌案上的窝头渣屑”

    “嗯”道士不明和尚口中所指何意,不过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二人皆知彼此意指为何。

    “普善师兄一世功德无量,广结善果,如今圆际,阁下究竟何故惊动亡人”老和尚声音震怒,已成质问。

    原来广缘和尚发现寺庙被人以玄妙阵法所困,率先转回灵堂,正当他见灵堂无恙稍松口气时,却忽觉不对,赶忙回首查看,原来灵牌位旁无故多了许多窝头渣屑,可是以小和尚的身量是触及不到那么高的,一股不安的预感袭上心头

    “何故触动我师兄骨灰”老和尚双目赤红白眉无端飘起。

    “道爷做事要你来管骨灰不是还在那吗,好好回去守灵吧。”言罢道士转身就走,再不停留。此言行彻底激怒老和尚,当下凌空跃起发难,伸掌拿向前者,“阁下私入南禅庙宇,结下阵法图谋不轨在先,惊扰贫僧师兄普善在天之灵在后,想这般一走了之,未免太目中无人贫僧今日要讨个说法“

    “哼,就凭你”道士侧目瞄了眼后者,当下抽出单掌,四周树木枝叶随疾风呼啸聚来,“想跟我较量,让你们显通寺方丈法天亲自来吧”道士言罢单手一揮,树叶凝聚成球径直打向广缘,广缘面容抽搐,赶忙握掌成拳大力一击,随着劲风呼啸硬生生将叶团打散,无数枝叶失了内力扶持,便纷纷落下,却也在一瞬间遮住了广缘的视线,就在这个间隙,身后响起了道士那不屑的声音。

    “佛家圣地,显通寺监寺也不外如是,”凌空之际,道士忽从广缘身后如魅影般出现,广缘已是避无可避,道士凌空一掌,口中断喝,“滚”

    就在道士一掌打在广缘所着袈裟之时,却忽觉其内无物,反倒似有股内劲膨胀,直觉告诉道士此内劲可御不可攻,当下双掌收回转攻为守,就在道士收缩身躯,双臂护住面门前之际,袈裟另一侧传来强劲的内劲,无休无止,道人的身躯如断了弦的风筝,被震出数丈开外。

    赤红袈裟翻飞,其后露出炯炯双眸颇为诧异,眉头也紧蹙起来。

    这边道士看似不敌被其轰飞,全身颤抖,但是其却能稳稳落地,他的颤抖是因为他惧怕眼前的老和尚了吗似乎不是在道士缓缓抬起额头露出那一双火红双目,和嘴角那抹让人战栗的笑容时,老和尚心里也不禁发寒。

    “此人竟如此兴奋,如饿狼一般,还有那双火红的眼睛,究竟是何瞳术而且正中老夫一掌,竟可如此安然落地,当真可怕。”袈裟落地,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老和尚白眉白须,面上皱纹横生,可是那赤裸的上身,竟是异常魁梧壮硕,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粗壮有力的手臂,碗口般大的拳头,足以撑破衣裳的胸膛,怎也与那张年过七旬的脸大相径庭,老和尚盯着眼前与自己徒孙一辈的道士,不禁慨道,“阁下好身手,不知刚刚所用是何绝学”

    “哼,从一个婆妈男人那里学来的,姑且就叫浮木戏浪吧,”道士伸手拭去嘴角血渍,盯着老和尚嘴角抽搐道,“达摩罗汉金身,看来贫道还是小看了你,你刚刚似还未尽全力吧”

    老和尚单手竖掌口中叹惋,“阿弥陀佛,贫僧方才大悲掌足用了八成功力,小道兄你年纪轻轻,有如此道行实属百年难遇,若是用在正途必可造福他人,可是你如今邪念入体,怕是时日已久,倘若再不及早回头是岸,只怕苦海无涯。”

    “哼哼哈哈哈~~~”道士手掌纤细修长,抚在面门之上仰天长笑,“八成臭和尚,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该使出十二成功力让道爷舒展筋骨,想对我说教道爷今日就会一会你佛家达摩院的金身罗汉”道士纵身跃起疾奔而来。

    “我佛慈悲,弟子广缘今日不得已要破嗔戒,希望能点醒此人莫要万劫不复,造福世人。”言罢广缘满面肃杀,一副威严之相,周身散发无名金光,庄严。

    “金光护体,降魔之相你当道爷是什么”道士想不到老和尚以降魔之相对付自己,竟是当真把自己当成了邪魔外道,其虽是面如罗刹,但也不禁心生不悦,双手合十结印阴声道,“找死”道士言罢双手交叉前指,四周树藤落叶漫天飞舞,直奔老和尚而来。

    老和尚未曾动地,见此情形四面八方皆被封死,毫无退路,却丝毫也不慌乱,双眼索性闭上,单手竖掌手持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般若波罗蜜般若波罗蜜”广缘金光渐浓,却也照不透漫天而来的攻势,转瞬之间已被掩埋其中,可很快,树藤枝叶被金光由内震散,散落四周。

    不过这只是障眼法罢了,当广缘睁眼后,周遭早已没了道士的身影。

    广缘并没有急于第一时间四下寻找,而是闭眼凝神,灵机一动,手握佛珠满面肃杀,随着其一声长啸,另一只巨手大力砸向地面。

    地面颤抖,惊飞了林间熟睡小鸟,吓退豺狼虎豹,道士经此一震不得已从地面窜出,无处遁形。就在老和尚金身蠢动,欲伸手拿下前者之际,道士凌空翻转,双手连连结印,最后形成一团赤红火焰凝聚手上,双掌推出,火势直奔广缘而来。

    广缘不敢怠慢,赶忙双手合十祭起佛珠,双眸一瞪道,“散”

    赤红火焰于广缘身前三尺处便被击散,飞向四周,可广缘还是眉头大皱,只因散去的火焰并没有随风而逝,而是以广缘为轴心散落四周围成一个奇怪法阵。那团小小火球如今落在地上不但毫无散去之相,反倒火势更旺,起伏波澜,不熄不灭。

    “火遁”广缘眉头蹙起。

    “老秃驴,你既看得出我五行唯水遁最差,可曾想过其缘由”道士站直身躯,双手别于身后,仰面寒笑。

    老和尚广缘置身火海,单手竖掌手握佛珠,“只因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而你生性焦躁易怒,如今更是戾气侵体,自是参不透个中玄机奥妙,难破瓶颈。“道士面上不见了阴寒冷笑,而是宁眉仿若沉思,但也不消片刻,其大手一挥嗔道,“佛家秃驴焉敢以我道家之言于我说教,告诉你,世间可对我说教那二人早已羽化升仙,不在人世,凡尘之中再无人有此资格,五行相生相克,由以水火难容,二者难以得兼,顾此凡擅火遁者必不擅水遁,此乃道理。”

    “善哉善哉,若是你当真如此认为,又何必于老身强调,不过可惜”老和尚周身金光闪耀,破退欺身之火道,“真金不怕火炼,贫僧的罗汉金身,是不畏火的。”

    “哼,”道士收势嘴角揚起,“当真吗”

    “嗯”广缘忽察不对,那团赤红如血的火焰虽被自己金身弹开,但未尽如其意,广缘收起外散金光,再看其本尊金身,竟出现了些许暗淡斑点,“这是”

    “哼,此乃阎王殿,地藏王的冥府之炎,红莲圣火,便是你佛家八寒地狱的七狱红莲,纵然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也要熔于其中”

    “你你身为修道之人,怎可用此阴寒邪火,不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哼哈哈哈”道士仰面狂笑,几近癫狂,“老秃驴你又想对我说教吗要破你达摩罗汉金身,我岂能留手,给我败下阵来”

    看着道士狰狞可怖的面容,老和尚广缘二目圆瞪,心头忖道,“此子悟性之高,乃出家之人几世难出之大才,如此造化应是前世福分,可怎地会堕入魔道”如此想罢广缘面上多了几许肃杀之情,双手合十目光炯炯,“阁下有此悟性修为本该珍惜,造福世人,可是你如今误入歧途,贫僧见你入魔未深,当还有救,未免你日后为祸人间,贫僧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助你回头是岸,若你还是执迷不悟,老夫只好再破杀戒,替天行道。”

    此言一出,道士勃然而怒,“老秃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我,佛家秃驴休要在我面前故作正统,今夜道爷要你死”

    “红莲伏魔阵,”道士双手蓄力结印,长发随风舞动,广缘和尚脚下火光大盛,烈焰窜动,道士口中大喝,“红莲炼狱随着道士一声断喝,红莲伏魔阵如艳阳滚烫,升起火势,势要将广缘和尚彻底吞噬。

    广缘和尚闭上双眼,两唇连连开和,听不清其嘀咕为何,转瞬间其法身已被红莲烈火掩埋殆尽,不见了踪影,如此火势,只怕是连骨头也要化成灰了

    可是,当真如此吗

    道士这边右手双指相叠,左手扶住右手手腕,全力发功以致身躯抖动,因为道士心理清楚,即便自己的红莲烈火如何霸道,对手也是修得佛家上乘法门的大和尚,虽然嘴上不屑,但心中也还是要十二分谨慎的。

    道士赤红双眼泛起淡淡金色,盯着滔天火势口中喃喃,“好厉害的金刚护体,我就看你能挨到几时”

    令人大跌眼界的事发生了,红莲之火由内出现了一条缝隙,道士双手抖得更加厉害,缓缓从火势之中听到有人诵经,“人有八苦,一曰生苦,降世之苦;二曰老苦,年岁之苦;三曰病苦,疾病之苦;四曰死苦,死亡之苦”

    道士汗流随两鬓滑落,继续发功维持火势已显吃力,“啰啰嗦”

    “五曰怨僧会苦,不爱者共聚之苦;六曰爱别离苦,与所爱之人离别之苦”

    “住住口~~”道士的气息渐乱,红莲火焰已显紊乱。

    广缘老和尚双眼微睁,尽收眼底,而后合眼继续道,“七曰求不得苦,有所欲求而不得之苦”道士此刻只觉胸腔翻涌,难平难熄,当下不得已略收力回身,保己周全,可是广缘和尚似乎还未道尽。

    “八曰五盛阴苦,由色、受、想、行、识五因而成,生灭变化无常,盛满各身心之苦,”道尽人间八苦,广缘忽地瞳孔暴张,金光大盛,红莲火势更显凌乱,其手握佛珠,声音洪亮,“大涅盘经,妖邪退散,普度众生”和尚言罢双掌两开,破退欺身火焰,红莲伏魔阵黯淡失光,道士终是双臂交失,喉咙一甜,鲜血喷出,后退数步方才稳下身形。

    夜,在下一秒恢复平静,道士气喘连连,和尚单手竖掌,口念佛号,“阿弥陀佛,阁下涉足魔道不深,只要及时回头是岸,交回盗窃之物,贫僧或可助你回归正途。”

    刚刚一番斗法,道行孰高孰低,道士自是心中有数,眼前和尚只守未攻,怕是尚有余力才是,其心底不禁暗暗赞叹,“显通寺不愧是禅教鼻祖,想必那住持方丈道行修为还要在此人之上。”

    “为何要迫我”一声低低细语,从耷着头的道士口中飘出,老和尚微微蹙眉,只见道士伸手入衣,缓缓拔出一柄通体雪亮之物,只是待见其全貌之后,竟只有半截。

    老和尚广缘忽地瞳孔一张,口舌木讷,“你你是六年前入洛阳行刺梁太祖朱晃的残剑道人”

    “我以为你五台山上的和尚终日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得参禅打坐,世间动荡与尔等无关,想不到也知晓山下事宜,既然知晓,何故毫无作为”道士的声音似有质问之意。

    “嗯”和尚不解道,“阿弥陀佛,僧人吃斋悟禅,广传佛理,出家人扶残救困,广结善果,又岂是毫无作为”

    “哼,狗屁”道士大手一挥,两眸更红,“道爷我来问你,当年涿州百姓迁移太原,岐沟关破,宣武大军杀人百里,生灵涂炭,那就在你五台山脚下啊你们这班秃驴当时何在”

    “这”广缘一时间哑口无言,神色黯然,“唉~~佛门自有戒律禅规,凡尘征战乃是天意,我等出家僧人只得战后为百姓施衣发粮,遮寒疗伤,除此之外,也”

    “哼”道士大手一挥,断剑前指道,“视而不见,既是帮凶无异,如此狗屁,也配对我说教莫要再挡道爷的路,滚开”

    “善哉善哉,”和尚广缘面上肃杀之意散去大半,此刻面上带悲,“想不到阁下曾经历那场浩劫,孤身前去洛阳为天下苍生刺王杀驾,更是仗义之行,是为贫僧所不能为之事,老夫佩服佩服。”

    “我杀那厮,可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而且”说到这道士面上露出懊恨与遗憾,心中暗道,“我失败了。”

    “阿弥陀佛,既然佛道有别,阁下不屑我禅宗佛教,贫僧也不能勉强,只劝阁下修道潜心,莫要操之过急,当早日返回正途,素闻咸阳太乙山上有道家正宗,坐落在天下第一福地,近年名满天下,阁下大可去那儿讨教一二,”老和尚说到太乙山的道家正宗之时,察觉道士脸上变颜变色,阴晴不定,但其之后的一句话,将二人再次推至僵局,“可是你从灵堂内偷得之物,乃我佛家圣物,贫僧是万万不会让你带走的。”

    道士的耐力已至极限,当下周身戾气大涨,“那休怪我不客气了。”道士周身升起无名之气,正将自己修为推至极致。

    广缘见了,也手掐佛珠,周身金光大盛。

    电光火石间,不见道士如何动作,已是连打出三招制敌,断剑斩击,土崩石瓦;枝叶落下,如千百匕首;本尊携残剑遁空,红莲之火缠绕其上。

    和尚目光盯在道士身上,丝毫不乱,周身金光大涨,抵退石瓦土块,震落千百枝叶,而后收势回手,口中念念有词,“我佛慈悲,般若波罗蜜多,大悲掌”广缘单手前伸,一只金色巨掌脱体而出,打向道士,愈来愈近,可是道士别剑身后,似乎没有出剑迎击的意思,见了如此情势,老和尚不禁瞳孔大张上前一步暗暗收力,“此掌老夫用了十成功力,难不成他想以肉身相抵”

    “啊~~”道士火红双眸圆瞪,硬生生撞在金掌之上,霎时间浑身重创,但其咬紧牙关,怒吼一声道,“破”道士挥臂出剑斩破金掌,与老和尚广缘擦身而过。

    晚风吹过,为今夜两大高手的斗法画上句号。

    “哼打打偏了吗”道士蹒跚几步,栽倒在地。

    老和尚广缘缓缓低头看着腰间,留下一条深约一寸的伤口,金身散去,鲜血淋漓,那身壮硕的肌肉瞬时萎缩,只留下一个七旬老者枯瘦褶皱的皮囊。广缘捂着伤口,回首看着道士口中气喘连连,“你你竟然用血血肉之躯强破我十成大悲掌给你的红莲剑造出机会破老夫金身”

    道士匍匐起身,艰难坐起,可见其受创之重,恐怕已断了数条筋脉,“哼老和尚,你的罗汉金身已被我破了,我知你道行在我之上,可惜你你念的经太多了,恐怕连你自己也记不得上一次与人殊死搏斗是几时了吧可是我不一样,天下大乱二十载,贫道见惯了生死相拼,也经历了无数厮杀任你造诣如何高明,也奈何不了我。”

    “那边有声音。”远处传来人声鼎沸,渐渐近了,可见照明火把,道士见有人赶来,起身便走,回首补了一句,“老和尚,你虽可恨,但贫道需告知你,我来此并无恶意,至于我所窃之物,也非为一己私欲,贫道只得言尽于此,日后若有缘再相遇,贫道必可败你告辞了。”

    “你”老和尚伸手欲留前者,但是腰间剧痛,使其不禁停住,不禁感慨岁月不饶人,再看远处一干僧人手握火把赶来,其不想伤及无辜,因为残剑道人虽已是强弩之末,但若其临死全力反扑,只怕场中也要多几人陪葬,又何况自己金身已破。广缘披上大红袈裟,遮住伤口,面容略显憔悴。

    “咦这这不是”赶来的和尚们看到广缘,赶忙纷纷双掌合十施以佛礼,“您您怎么会在这的”

    老和尚收起严肃,面露慈祥和蔼道,“寺庙中可还有金创药吗”

    “有的有的,”一和尚赶忙答话,这才发现老和尚面色惨淡,额头露汗,发觉不对,赶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您”

    老和尚摆摆手打断前者道,“无妨,无妨,年纪大了,老啦老啦,不中用了,你扶我回寺吧。”

    “是是”一旁和尚赶忙上前搀扶。

    可是老和尚的心里可不似面上这般平静,“如果此道士所窃之物与老夫所猜无异,那事情恐怕将更加复杂,此乃不世出寥寥之圣物,他如何得知莫非南禅寺中有其内应普善师兄火化之际,我也在场,连老夫都未发现,他如何察觉莫非是那双奇特瞳眸”

    老和尚广缘想不通个中缘由,其又年岁已高,不愿沾染俗尘凡事,觉得这道士也非何大奸大恶之人,便也暂且放手,待回显通寺再行商讨了。

    而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残剑道人跌跌撞撞,视线也已模糊,终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口中不禁喃喃,“佛家佛家罗汉,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