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激情小说网 www.jq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十七章

    “少爷哪来的鸟?”

    不想向魏明珠解释她为何才起床的问题,阿秀好奇地看着小男孩手中的鸟笼,金光闪闪的小笼子,里面有只蓝尾巴的漂亮鸟。

    那鸟雕刻的栩栩如生,魏明珠看看阿秀,猜到这笨女人以为是真鸟了,他眼睛转转,将鸟笼放到阿秀的饭桌上,笑道:“我去外面山上抓的,怎么样,没见过吧?”

    阿秀点点头,盯着笼子里的鸟看了看,她奇怪问:“这鸟怎么一动不动的?”

    魏明珠看向鸟笼,小脸一绷:“是不是死了?”

    阿秀心一抖,凑近一瞧,终于发现了异样。

    魏明珠已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小男孩喜欢捉弄人,不过看他笑得开心,阿秀并不介意闹笑话,她摸摸金色的鸟笼,发现那真是金子而非黄铜,再看里面那鸟血红色的眼睛,材质好像也非凡品。

    阿秀缩回手,不敢乱碰了,这一看就非常值钱的东西,万一碰到地上砸坏了,阿秀赔不起。

    “这是女孩子的玩意,我刚刚赢来的,送你吧!”

    魏明珠大方地将金鸟笼推到阿秀面前。

    海棠吃惊地问:“少爷赢来的?”

    魏明珠就等人问呢,坐正了,得意洋洋地吹嘘了一番他的战绩。

    阿秀只听到了护国公府、户部尚书府两家的名头,这些时日,玉兰一直在给她介绍京城的诸家名门勋贵,护国公府是潘皇后的娘家、户部尚书府出了位艳冠京城的丽妃,阿秀都是知道的。

    小孩子拿寻常玩意打赌输赢都无伤大雅,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家中长辈会不会介意?

    魏澜虽然是惠文帝身边的红人,但一下子得罪了两家勋贵甚至宫里的潘皇后、丽妃,怎么想都不太好。

    不过阿秀知道魏明珠的脾气,大道理只听魏澜一个人的。

    阿秀就先恭维了一番魏明珠的游水本事,再欣喜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魏明珠告诉她这鸟笼另有玄机,转动底下的发条,笼子里的鸟会一边转动一边发出悦耳的鸟叫。

    阿秀开了眼界!

    魏明珠欣赏完她的傻气,心满意足地走了。

    小少爷一走,阿秀立即让海棠将八音盒提到里面放好了,千万别磕了碰了!

    阿秀又让玉兰去外面打听打听可有什么议论。

    玉兰去外园绕了一圈,半个时辰后回来了。

    确实有不少人在议论三个孩子的比试,游园的夫人太太、做事的宫女太监,玉兰各处都探听了些,这些人要么议论魏明珠私生子的身份,要么议论护国公府、户部尚书府出了两个不成器的孙子,合起来都没有比过一个私生子。

    虽然也有人议论七宝弓、八音盒的贵重,但都是嘲笑潘二郎、郭六郎败家,并没有人认为那两家去派人去魏家这边讨要东西。真去讨要了,更丢人,堂堂潘皇后、丽妃的娘家敢赌却输不起,小气。

    阿秀明白了,大户人家重面子,出了这事,潘、郭两家长辈就是心疼东西也不能来讨,魏澜若是好意将东西送还回去,只会被那两家视为登门打脸。

    “就看护国公、郭尚书心胸如何了。”阿秀轻声道。

    如果护国公、郭尚书心胸宽广,便知道这事只是小孩子间玩闹,与大人无关。若护国公、国尚书心胸狭隘,将脸面受损的帐算在魏澜头上,二人恐怕会在官场上针对魏澜。

    阿秀问玉兰:“你可了解护国公、郭尚书的为人?”

    玉兰回忆一番,先说起了护国公潘龙:“历代护国公忠君护国没的说,每逢大仗,潘家军一出,敌军立即闻风丧胆。潘国公嘛,他性情刚正不阿,百姓遇到冤屈投诉无门,便去找潘国公,潘国公都会帮一帮。潘国公教子严格,儿子必须像他一样忠君爱民,女儿必须贤良淑德。不过这几年潘国公一直驻守边疆,潘家的孙儿们都不是他亲自管教的。”

    所以出了个潘二郎。

    阿秀点点头,这样看来,护国公潘龙、世子应该不会找魏澜的麻烦。

    玉兰再说户部尚书郭焘:“郭尚书六十多岁了,为人精明狡猾,还特别抠门。他掌管户部,抠门到地方请求朝廷下发赏银或赈灾银子,必须将明细列的清清楚楚,郭尚书让人查探过对上账目了,才会发银子,贪官们都恨他。但郭尚书抠的是别人,郭家上下的吃穿用度在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您看他孙子那么多,郭六郎一个普普通通的生辰都能得到七星弓那样的礼物,就知道郭家多有钱了,贪官们都说他拿国库的银子中饱私囊。”

    阿秀:“那他到底有没有中饱私囊?”

    玉兰摇摇头,道:“奴婢哪知道呢,不过看皇上用了他这么多年,应该是没有吧。”

    或许有,但郭尚书帮国库省下的银子更多,所以皇上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听完玉兰的分析,阿秀觉得郭尚书更有可能针对魏澜,抠外人不抠自己,郭尚书肯定舍不得自家的宝贝落到外人手中。

    下午阿秀又去泡池子了。

    身上被魏澜种了好多小梅花,阿秀让海棠退下后她才脱了衣裳进了池子。池面上洒满了花瓣,阿秀舒舒服服地游来游去,偶尔视线扫过昨日魏澜按着她胡来的地方,阿秀面红腮热,不禁幻想,当年杨贵妃就是这样承受的玄宗恩泽吗?

    泡了三刻钟,阿秀披着巾子上岸。

    石室里的用具都换过了,阿秀坐在床上,认认真真地将梨落送她的瑶台月华涂抹全身,梨落说,这东西用了可令肌肤娇嫩细滑,水珠掉在身上立即像落在莲叶上似的滚落下去,别说男人,自己摸着都爱不释手。

    瑶台月华装在粉彩瓷瓶中,洁白如雪,有股清幽的花香,阿秀喜欢这味道,仔细抹了一遍,瓷瓶中就少了一成。阿秀有些不舍,但梨落说这都是她自己用花瓣等便宜药材做的,冬夏都有,只要她活着就用不完,叫她不用担心。

    就凭这个,阿秀都希望梨落快点给魏澜生个儿子或女儿,梨落在风波堂站稳了,长长久久地住下去,她才有好东西用啊。

    大户人家都讲究三妻四妾,阿秀只想魏澜对她好,让她生儿子当个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从未想过要独占魏澜的宠爱,梅雪四美都挺好相处的,阿秀觉得自己命真不错,遇到的通房都没有野心与坏心眼。

    除了瑶台月华,桌子上还摆着一瓶药,这是魏澜昨晚给他的,但梨落以前就送过阿秀,说是每次同房后抹点这药,既能缓解不适,又能保持——男人的宠爱长久不衰。

    阿秀昨晚用了一次,衰不衰的要看长效,但不适确实缓解了。

    梨落真是好!

    一边感慨着,阿秀一边盖上被子,红着面儿自己抹了一遍。

    全部忙完,阿秀浑身热乎乎的,穿好衣裙回房了。

    傍晚魏澜回来了。

    魏明珠等了他一日,魏澜没来得及去后院,就被小男孩拦住了,炫耀他今日的战绩。

    “哼,郭六还想拉我下水,就他那点本事,我一脚就将他踹出去了。”

    魏明珠赢了,水中的那点小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魏澜却听出了其中的风险,郭六郎年纪小应该没有多么歹毒的心思,只是不想让明珠赢,但那是在水里,一旦溺水,不是闹着玩的。

    “我教你习武,不是为了让你与人逞强斗胜。”魏澜目光寒冷地道。

    魏明珠没有得到父亲的夸赞,反而被瞪了,小男孩心一紧,辩解道:“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魏澜冷笑:“那是不是他们挑拨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去?”

    魏明珠咬唇,低下了头。

    魏澜命寒生去拿戒尺。

    自从有了少爷,这些东西寒生都是备着的,很快就捧了一把戒尺过来。

    “伸手。”魏澜训斥道。

    魏明珠乖乖地伸出左手,手心朝上。

    “别人伤你辱你,你可以捍卫自己,为面子逞强斗胜,那是纨绔所为。”

    魏澜毫不留情地打了魏明珠十戒尺。

    “记住了吗?”

    魏明珠手心都红了,手疼,心里也疼。

    “记住了。”五岁的小男孩,眼中滚起了泪珠,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魏澜将戒尺交给寒生,命人去请夫人过来用饭。

    魏明珠这才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

    阿秀过来的时候,父子俩一个坐着悠闲喝茶,一个抿着小嘴站着,眼圈泛红。

    一看这情形,阿秀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问。

    魏明珠人小好面子,这时候关心他,只会让他更反感。

    不能问,饭菜摆上来,阿秀连着给魏明珠夹了几次菜,全是他爱吃的:“少爷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少爷长大了兴许比世子还高呢。”

    魏明珠挨了打,本来没有胃口,听阿秀这么说,他瞥眼上位的父亲,不禁把碗里的菜都吃了!哼,他现在小,该父亲管教他,等他长大了比父亲还高还有本事,就该父亲听他的了!

    将悲愤化为动力,魏明珠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

    阿秀赶紧又给他舀了一勺鸡汤。

    魏明珠咕嘟咕嘟喝完,耷拉着眼皮坐着,等父亲终于放下筷子,他立即告退,噘着嘴走了。

    阿秀跟着魏澜去了后院。

    进了内室,阿秀才鼓着勇气问道:“世子教训少爷了?”

    魏澜淡淡“嗯”了声,目光被摆在桌面上的八音盒吸引,他有些意外。白日里他就听说明珠赢了潘二郎的八音盒、郭六郎的七宝弓,回来明珠自己也吹嘘了一番,却并没有说他将八音盒送给阿秀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阿秀解释道:“这是少爷送我的,您教训他,是因为此事吗?”

    魏澜盯着她道:“他小小年纪逞强斗胜,你不管教,我再不管,将来变成纨绔,谁负责?”

    阿秀还没能替魏明珠求情,先被魏澜扣了一顶“疏于管教”的大帽子,登时慌了。

    她,她光顾着操心魏澜会不会被那两家针对了,没细想魏明珠是否有错,最多是觉得魏明珠可以谦虚下,不收潘二郎、郭六郎的赌注。

    “那么深的池子,你就不怕他溺水?”魏澜继续追究她的责任,“还给他夹菜,你是觉得我教训他教训错了?”

    阿秀深深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道:“您没错,是我,我错了。”

    她该更考虑更周全的,居然没想到魏明珠与人比赛游水可能遇到危险。

    魏澜哼了声,自脱去外袍,去床上躺着了。

    阿秀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见魏澜想睡了,她熄掉灯,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阿秀刚躺好,魏澜就抱了过来,沉默地亲她的嘴,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凶她一样。

    阿秀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魏澜气到她了,她才不想亲他,魏澜怎么就能把床上床下的事分得这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