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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庭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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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07年春节大年初三,一场围绕着“我要当特种兵”的家庭战争在龙霄瀚的家打响了。

    战争的一方是龙霄瀚,他父亲龙占武是他的盟军;另一方是他的母亲刘芳。

    当龙霄瀚说出想当特种兵的意愿后,他母亲几乎是怒吼着送他七个大字:“想当特种兵,没门儿!”那高亢雄浑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龙霄瀚平心静气地问母亲:“妈,请问为什么?”龙霄瀚知道,这肯定是场持久战,他需要保持体力。

    他母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儿子,你要是当了那个特种兵,你的前途就毁了!”

    龙霄瀚说:“‘qian途’,那个‘qian’,‘金钱’的‘钱’吧?”

    “有钱不好吗?”母亲问他。

    龙霄瀚说:“好!当然好!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好啦!”母亲说。

    龙霄瀚说:“一亿,两亿,还是十亿?等有了钱干什么?妈,不用你说,汽车、洋房、别墅,娇妻美妾。而您则冠以富婆的名声,风光无限地出现在大小慈善宴会上,对吧?”

    “难道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母亲问。

    “好!很好!可我能实现吗?”龙霄瀚问母亲。

    “只要你努力!”母亲说。

    “即使我努力了也实现不了?”龙霄瀚说。

    母亲说:“你没做你怎么知道?”

    龙霄瀚说:“我可能通过努力会实现这些,可我同时也会失去某些东西。”

    “什么?”母亲问。

    “幸福!”龙霄瀚回答。

    “有了这些东西难道还不幸福吗?”母亲不解地问。

    龙霄瀚说:“不幸福!世界上80%的富人不幸福。为什么?为了保住他(她)们的财产和地位,他们都是在算计和担惊受怕中度过的,那所谓的保镖就是最好的佐证!这是一点。二娶了一大群娇妻美妾,可她们只爱他的钱,对他就是同床异梦,虚以委蛇,他又能如何?妻妾争夺财产,谋财害命的事儿太多了,懒得说。幸福,对于穷人来说是奢侈的;对于富人来说同样奢侈。对于懒人来说是奢侈的;对于那些所谓勤奋,却为金钱而疲于奔命的人同样奢侈。也就是说,用钱来衡量幸福,那你就永远不会幸福。以上仅就资方的‘金钱幸福论’作以批驳,劳方发言完毕。”

    母亲瞪了龙霄瀚一眼,她知道儿子给她起的“资本家”的绰号。她听完儿子的话,对儿子说:“可没钱你吃什么?穿什么?”

    龙霄瀚说:“妈!你说这话叫矫情,本方只说富不等于幸福,而没说金钱无用。就像咱家,缺钱吗?小康以上,接近中产,按我说,这就足够了。而您,却不满足于现状,想通过我获取更多,我童年的生活就是这样促成的!”

    “可妈不是为了让你将来会发展得更好吗?”母亲说。

    龙霄瀚点头说:“妈,你这话又说对了。你之所以对我硬式教学,就是因为咱们家还没达到你理想中的富裕生活。可一旦达到了呢?您还会舍得那样教育我吗?不会,您会宠着我,惯着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这辈子就用不着再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取钱财,靠着父母的财产过一辈子。”

    “可你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更多呀!”母亲说。

    龙霄瀚说:“可您还会教我吗?即使教了,由于殷实生活滋长的不自觉的惰性,能守住父母的财产那就算好的啦!老百姓常说:富不过三代。主要源于父母对子女的教育。这方面我要感谢您和爸,给了我不错地生存技能。”

    “那你就去当那个特种兵?”母亲问他。

    龙霄瀚说:“不然干什么?”

    “当然是搞文艺了?”母亲理所当然地说。

    “搞文艺!”龙霄瀚戳戳头说:“妈,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大学毕业,削尖了脑袋钻演艺圈儿,大群记者围着,大把钞票赚着,对吧?”

    “就是嘛!”母亲说。

    龙霄瀚又戳戳头说:“我现在想知道一个最切实际的问题。”

    “什么问题?”母亲问。

    龙霄瀚说:“我可知道,我的妈妈想当年也是个大美女,而且是北艺的高材生,你为什么不进演艺圈儿呀?只当了一名音乐教师。请回答。”

    母亲说:“我那时的文艺环境不还没发展起来吗?我要是现在像你这么大,我早就进去了!”

    龙霄瀚看着母亲的表情,听完母亲的话,然后说:“假设不算数,您最终是没进去对吧!您说您当时的艺术环境没发展起来,可与同期的明星大腕一说一大把,其中不乏您的校友、同窗,这个,您跟我说过。您还说,他们想当年在校时能力还不如您,可人家成腕儿了,而您却没成。所以您说的‘环境’那不是问题,您不想进去一定另有隐衷,你儿子我想知道!”

    “真没有!”母亲说。

    龙霄瀚说:“不想说是吧?那就是你的意愿喽?既然您不想进去,您又何必强迫你儿子呢?”

    母亲着急地说:“你一个男孩子怕什么?能吃什么亏!”

    龙霄瀚听后一笑说:“说漏了不是,妈,您不进去是因为怕吃亏呀?”

    “他我……”母亲是张口结舌。

    龙霄瀚笑完皱着眉说:“妈,您可真是个资本家,您自己怕,把你老儿子我豁出去啦?”

    母亲强辩说:“我一个女的,我当然怕吃亏了;可你一个男孩子,你怕什么?”

    龙霄瀚说:“我当然怕!怕什么?怕进去,进监狱!”

    母亲生气地说:“你好端端的演节目,拍影剧,进监狱,可能吗?”

    龙霄瀚说:“妈,您这是装糊涂。您让我去的地方,那就是追名逐利的地方。但凡这样的地方都有个相通的特点:你没名气,没人睬你;你有了名气,就会有人嫉妒你,甚至陷害你,而且手法层出不穷。像我这样刚出道的,就是别人利用的工具。用我时,金票大大的;他出了状况,我就是替罪羊。逐利之地,取利第一,爱情、友情、亲情都淡化。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您,同样也不适合我。”

    母亲说:“可当特种兵也太危险了!”

    龙霄瀚说:“危险哪儿都有,喝口凉水还能噎死人呢!妈,你说这个就是不想让我当兵。当兵有什么不好,在部队里,我想做的事儿我都可以做,军事训练可以强壮自己。在军队里享受的是纯真的友谊,这方面我爸最有发言权。”

    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直起身刚要发言,母亲瞪了父亲一眼,手指一指,父亲向龙霄瀚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缄口。

    龙霄瀚接着说:“在部队,我也可以继续搞文艺呀!虽然挣钱少,可衣食无忧,活得坦然,精力充沛,艺术创作的空间会更大。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