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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殷都三大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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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钱山庄内,此时的庐堂中,卢九爷依然无神的倚靠在卢熐的棺椁之上。似乎与李若等人来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一旁的卢仲却是知道,此时的卢九爷与之前可是大大的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至少有了活下去的寄托!大多数人总是如此,往往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却习惯于陷入于失去的事物中,忘却了自己所拥有的。卢九爷虽然被人叫做金钱豹子,但他终究还是个人!所以他不可避免,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那大多数人的一份子!

    好在,他想起来了,他还有他的爱人。那个相伴了一生的人。为了她,至少他不能那般颓废。她永远都是那样,太过于在乎他的感受了,哪怕心已斑斓,却也不敢流露出一丝波动。为了她,自己至少也应该像个丈夫一样,给她一个可以哭诉的肩膀而不是让她坚强成一个避风港!

    卢九爷一直闭着眼睛,慢慢的睁开了。虽然谈不上多明亮,却至少还有星光闪烁。他抬头望了望开始阴暗下来的天阙,突然道“事情办好了吗?”

    此时庐堂只有卢九爷和卢仲俩人,卢仲自然知道卢九爷是在问谁,但卢九爷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他的名字,卢仲此时突然感觉沉甸甸的“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我打算让阿楷带着小临三人一起去炀都。阿威处事比较谨慎,就让他们留守山庄。”

    “嗯,可以,你也一起去炀都一趟吧!”卢九爷叹息道。

    “大哥,阿仲不走。他们年轻人不能搅和进这风暴里。但阿仲已经活够了,我不能让大哥自己一个人!”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卢九爷掷地有声的道。

    庐堂突然安静了下来,卢九爷不忍得看着跪坐在他身前的卢仲,时光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卢熐只有三岁多,同样的生死俩茫茫,只是当初他可以以保护卢熐为由将他骗开。这次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改变这个灼热的兄弟之心?

    卢仲就这样跪坐着,不发一言。卢九爷认真的盯着他,许久许久!终究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阿仲,大哥不忍心啊!”

    “我多活的这十多年本来就是大哥替我抢来的,对于大哥来说小熐有多重要!我知道。但大哥你应该也知道小熐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当年虽然是为了保护小熐才不得不走,但我永远也忘不了大哥你为我开路时的眼神。你不是也是想我活下去才那样的吗?那个时候,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小熐中的九婴火毒哪怕夫人都无能为力,若不是刚好遇到了械皇,要不是刚好械皇的能焰可以焚烧掉那些毒素。恐怕小熐早已经。。”卢仲慈祥的注视着卢熐的棺椁接着道“保护小熐是假,助我逃出生天才是真的吧。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走,不然大哥就先把我杀了吧。”

    卢九爷看着卢仲已经开始遍布银丝的发髻,无奈得叹息不止。想当年,卢仲的头发是最黑的,仿佛深渊那般的黑。只是现在也早已经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岁月了无痕,只是空流殇!当三千烦恼终成一声叹息。岁月究竟留下来什么,又带走了什么?卢九爷不知道,但他却知道,他与卢仲之间的情义是岁月流逝,浮华不在都无法改变的。

    “罢了,罢了,随你吧!”卢九爷无奈的长叹一声,相处数十年,卢仲了解他的性子,难道他就不了解卢仲的性子吗。既然知道怎么劝说的无用,到时只能尽力周全了。

    “大哥,据阿威传来的消息,族老那边似乎已经商议好了。”

    ”嗯,结果如何?”

    “应该很快就会前来拜访了。”

    “唉,比起老夫,他们终究还是把权看的太重了。这样的浑水,不知道有多深,但是他们还是没能想清楚。”卢九爷摇了摇头叹息道。

    “话是如此,但此事还是需要他们开个头的!”

    “其实老夫跟希望他们能选择明哲保身,虽然以他们开头是最好的选择,但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那些族老们明面上一副爱民如子的嘴脸,但哪次的灾祸后有他们身影的。真的以为,只要靠着我们斗垮了司马常青这狗贼,他们真的就可以在殷都作威作福了不成。真要把殷都交到他们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卢仲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对于这些只知道剥削民脂民膏的所谓族老,他早已经看不惯了。

    “所以我才把你们留着,只要还有你们在,他们就翻不起花样来。老夫已经老了,以后老夫可不会在管那么多事务了。金钱山庄也不再需要按我定下的不掺俗事的规矩走了。这个小临他们可懂?”

    “这个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小临他们不会把管理权相让的!”卢仲闻言忍不住笑道。确实,在外人看来,金钱山庄独身世外,从不介入殷都的统治。这也是天罡门之所以能打下殷都第一势力名号的原因,同样的也是天罡门没有轻易动金钱山庄的根本。而在那些族老看来,只要扳倒了天罡门,到那时金钱山庄依然独身世外,统治权不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吗?可惜他们想差了卢九爷的性子,哪怕他一直都以慈祥,友善的一面示人。但他们却忘了卢九爷的外号。他还是一只金钱豹子!哪怕老了,也绝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老爷,唐世博他们三个族老在庄外求见。”突然,一名身着黑甲的少年在庐堂外轻声说道。

    卢仲闻言瞥了一眼卢九爷道“说角腾,角腾就到。大哥!时候到了!”

    “小临,请进大堂!”卢九爷对着堂外的少年说道。

    “是!”只见小临突然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卢九爷望着小临原本站立的方向微微一笑,转头对卢仲道“小临的枭遁越来越不错了,感觉比起那天在司马常青府上还要再精进了不少。”

    卢仲望着远方的天空,似乎那个消失不见的少年就在哪里一般。颇为安慰的叹息道“自小小临就和小熐最亲,此时他心中大概也是难受的紧吧。听说最近小临修炼的很勤,大哥我怕!”

    卢九爷转头注视着卢仲忧心忡忡的眼睛,叹道“叫阿威与小临一起同去炀都,看紧他,不要让他做傻事。”

    “也只能这样了!”

    金钱山庄大堂之中,三名老者依次坐在靠椅之上。三人年龄差距并不大,一样的红光满面。左侧首座的老者身着淡黄锦袍,锦袍之上绣着精妙异常的花纹。一个大大的肚子,哪怕他那宽松的锦袍都掩盖不住。此人名叫朱庭,三位族老中排行第二。他本人是殷都数一数二的大商贾,把控着殷都粮食市场。因其肥头大耳,又好吃如命。殷都百姓多私下叫他朱大耳!但比起其他二人,他是算是比较忠厚的了。

    朱庭下首的老者名叫黄升财,经营着多家当铺,是升财当铺的主事人,长着一双斗鸡眼,为人吝啬无比。殷都有一句这样的童瑶,“黄升财,真贪心。一块虚币一块金!铁公鸡,真小气,一进升财没了衣!”而这童瑶说的就是黄升财,据说他曾经以一块虚币换了一个黄金做的瓶子,所以殷都人都说只要进了升财当铺的门连衣服都得被黄升财给扒了。

    而坐在右侧首座的老者比起朱庭俩人就显得硬朗许多了。此人名叫唐世博,早年也是行走过天下的,殷都多数的地下钱庄,混混无赖都受他管辖,人称唐大爷!唐世博岁数虽然已经很大了,但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健壮。脸部那一条从左眼一直开到右耳处的刀疤,告诉着人们,曾经他也是疯狂过的。唐世博一身青色用上好的绸缎缝制的长衣看上去十分简洁,但腰间挂着的通透白润的玉璧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三人各自拿着茶杯慢慢的饮着,仿佛三人根本不认识一般。

    “让三位久等了,老夫身体不适,多有怠慢还望海涵。”突然,一声虚弱的声音自偏门传来。三人终于抬头向偏门方向望去。只见金钱山庄的护卫主管正扶着一个白发凌乱的虚弱老人。这个老人他们自然认识,因为今天他们就是为了他来的。

    挺着个大肚子的朱庭最先开口,他那肥肉横流的大脸仿佛开出了花,但看到卢九爷疲惫不堪的模样却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副十分难过的表情,只是那表情真是让人“难过”。

    “老庄主客气了,今日是令郎祭日。我等前来叨扰已经是大错,若是还累了老庄主,那我们可就真是罪过了!”朱庭对着已经被卢仲扶着艰难坐在了高堂靠椅上的卢九爷,颇为恭敬道。

    “犬子无用,临死还是没什么作为。倒是有劳三位挂心了。”卢九爷一句话似乎用尽了一切力气,一句说完,还在不住的喘着。

    朱庭见此,心中暗喜,抬头向着唐世博的方向轻轻一瞥。见唐世博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更是大喜,却摆出一脸悲愤的神情。“老庄主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卢少庄主何等人物,这殷都谁不知道。只要提到卢少庄主谁不是举手称赞。我原本还想,以卢少庄主的本事,以后名震天下当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可恨了那司马常青,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说着还大力的拍了拍胸口,直拍的那肥肉荡漾。“只要老庄主一句话,我等定要为卢少庄主讨个公道!”

    卢九爷闻言突然激烈的喘了起来,急的一旁的卢仲脸色大变,不住的轻拍着卢九爷的背,帮他顺顺气。

    “老庄主没事吧,莫要气坏了身子啊。”一双斗鸡眼的黄升财急道,但那与朱庭的眼神交流之时那丝丝雀跃却怎么也瞒不住,好在卢九爷没那个精力看,卢仲也没那个心思去注意。

    卢九爷摆了摆手,示意卢仲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却依旧难以平息混乱的气息。良久之后才慢吞吞的道“此事过于危险,老夫不想牵累任何人。若是三位是为此事而来,还是请回吧。”

    卢仲闻言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供手道“三位请!”

    朱庭见此也是一懵,这与他们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在他们看来,对于卢九爷来说他们可以说是最为有利的助手才是,他应该是巴不得他们出手相助才正常。但事实却并非如他们想象的那般,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卢九爷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就送客了,这让他们携恩获得更多利益的打算也落了空。

    虽然朱庭对此大感可惜,但右侧首座的唐世博却暗暗的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可以放心的与卢九爷一同扳倒司马常青了,既然卢九爷敢这样直接拒绝他们的相助,无论是打算以退为进还是真的不想他们插手。但至少说明,卢九爷有把握与司马常青一战。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唐世博望着已经闭目养神的卢九爷,心中的底气也是更足了,对于他来说,只要卢九爷与司马常青一战,这是他唯一的想法。自然,要是能让他们势均力敌那自然是更好。而要达到那个目的,他们手中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唐世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似乎真的睡着了的卢九爷沉声道“卢老庄主,既然如此,那么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我等是必须出这个手的。你也一定需要我们出手!是吧?”

    闭目养神的卢九爷依旧一动不动,似乎真已经睡着一般。

    唐世博见此也不着急,反而随手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的饮了起来。

    终于卢九爷还是出声了”想要什么?”

    唐世博笑了,只是他那原本就狰狞的脸哪怕笑也依然让人害怕。“既然卢老庄主都送客了,我等自然也是知道意思的。原本想要的要求自然是不会再提了,我们有一个要求却是例外!”

    “嗯?什么要求?”

    “只要老庄主承诺,此战过后,老庄主依然不会插手殷都统治!”唐世博沉声道。

    “只是如此?”卢九爷似乎吃了一惊,惊讶道。

    这次轮到唐世博三人鄂然了,难道对于殷都的统治权在卢九爷眼中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是的,老庄主可答应!”

    “这对于老夫而言不值一提,只是老夫信的过你吗?”

    “信不信的过,老庄主自然知晓!”

    “好,老夫答应你。”

    唐世博眼中寒光急闪,盯着卢九爷寒声道“那我又如何信的过老庄主?”

    “那唐大爷想老夫如何证明?”卢九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直把朱庭喜的颜形于色。

    “只要老庄主发“始咒誓”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卢仲顿时脸色大变,惊呼道“什么,始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