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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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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终于要教自己练武了?

    这个惊喜实在太过突然,要知道爷爷这身功夫,走南闯北从未遇过敌手,可在传武这方面却是极为执拗,据说父亲小时候极为尚武,无数次求过爷爷后,爷爷仍是不教,这才让父亲彻底弃武从文,绝口不提此事!

    爷爷也曾收过几个徒弟,不过他们就像易不二一样,大多都以强身健体为主,从而学习过正儿八经的套路,糊弄糊弄普通人是再容易不过,但一旦碰到行家那可就捅了大篓子。

    今天爷爷竟然要教自己功夫?易不二震惊之余,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说道:“爷爷,我愿意!”

    “好,跟我来!”爷爷带着易不二来到了那处平台,走进正中央的那块古朴青石碑前,指着上面说道:“这是本门习武之人的训诫,你务必谨记,不然即使我再老,也会亲手废了你功夫!”

    易不二定睛看到,石碑上方方正正写道:

    “习武之人,不论善恶,莫问吉凶,只需严记十六字诀:‘忠肝义胆、以身做盾、舍身无我、临危当先!’”

    上面的意思简单易懂,但却似乎冒了天下武术的大不违,传人武功怎么可能不管善恶吉凶?不过当易不二看到下面那十六字诀,就立刻明白了过来,惊喜的看着爷爷说道:“八极拳?”

    爷爷有些惊讶的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知道八极拳?”

    易不二前一世可没有这个幸运能得到爷爷的真传,不过还想充分利用好自己的身体素质,就在网上搜索了许多刚猛凶狠功夫,看来看去,这八极拳是最合易不二的胃口,他对这门功夫自然也有不少了解,只不过可惜无人领他入门,最终此事也只能无疾而终。

    难道爷爷习练的就是自己上一世朝思暮想的八极拳?易不二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跳都忍不住迅速加快,心想怪不得不论善恶吉凶,八极拳靠的就是一身正气顶乾坤,就算出现了坏人,下场也绝不会好!

    “听说过,听说过...”易不二连忙敷衍了过去,爷爷还以为是这段时间又出了什么关于八极拳的武打电影,心里也就没在意,似是嘲讽般的冷笑几声,继续说道:“电视里演的那些功夫,大多都是花架子,你到这石碑后面去看看!”

    易不二不敢怠慢,立刻走到青石碑后面,看到上面刻满了楷体小字,全部都是拳决和功决:

    “一练拙力如疯魔,二练软绵封、闭、拨。

    三练寸接寸拿寸出入,四练自由架式懒龙卧。

    五练心肝胆脾肾,六练筋骨皮肉合..”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

    体松内固神内敛,满身轻俐顶头悬。

    阴阳虚实急变化,命意源泉在腰间。”...

    这些话如果外行人看来顶多当个顺口溜,但易不二却明白,这些全部是八极拳的关窍!

    上一世在网上自学八极拳时,许多不懂之处,在看完这些歌决后,易不二竟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八极拳最重实战,猛起猛落、硬开对方之门!

    正如青石碑后面最上方写到的一行大字: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易不二正入迷的看着,爷爷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跟着自己坐下,一老一少坐在厚软的松茸上,爷爷眼神望向林间,似是回忆的说道:

    “当年‘文乱’的时候,咱们家土匪底子成份不好,不过没人敢跟我动手,但最后还是败在了你奶奶这个小将的手里。老子虽然束手就擒,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斗我,我为了脸面不敢去见你奶奶,就离开了镇子。”

    “当时年少轻狂,又总意气用事得罪了许多人,当最好的兄弟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咱们家传的底子根本上不了台面,我开始走南闯北的寻访名师。”

    “可是每个派别对基本功有不同的要求,爷爷的功夫底子与人家偏的厉害,也就没人收我。那时爷爷还什么也不懂,心里始终纳闷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人练那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架子,可打起来我竟然连招架之力也没有?有一日我来到春常市却遇到了仇家,老子也知道难逃一死,就想着临死前能去看一眼老前辈的墓碑,就算我与他们生不逢时,最起码也能死于同地啊!”

    “那时文乱已经在全国爆发,所有牛鬼蛇神都要被打倒,那群愚昧的人因为恐惧,格外敌视武术。等爷爷到了那些老前辈的墓地时,这群疯狂的小将早就将所有墓碑全部踢倒在地上,可只有一座墓碑无人敢动,我上前拜祭才知道那是惑老爷子的墓碑。”

    “当时惑老爷子的墓前还有一个文文弱弱的教书先生,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痛哭,呼喊的都是文乱中的委屈和冤枉,这些事情没处说理,爷爷当初回想起了你奶奶,觉得自己与那个教书先生同病相怜,就拎着手里的酒跟他攀谈了起来。”

    “我们两人喝着酒骂天骂地,感觉彼此极为投缘,这时爷爷的仇家追了过来,我不愿连累那个教书先生,就独自起身迎战,双拳敌不过四手,对方人数太多,要不是爷爷当时一心求死,用的全是以命搏命、以伤换伤的招数,恐怕早就被人打死!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支撑不住,就当爷爷自认为难逃一死时,那个教书先生他动了!”

    爷爷说到这里,目光中仿佛闪现出一抹精芒,似是这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丝毫没有被时间所腐蚀,激动的说道:“那个教书先生大喝一声,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踏着奇怪的步伐就冲了过来,拳风刚猛暴烈,用的全都是近身靠打的招数,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那些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往往是一个照面就被废掉了一个人!”

    “爷爷被救下来了,当然也明白这是遇到高人了,便立刻跪下来拜师,这也是多亏了文乱那场大灾难,即使是再孤僻的人经历了这些折磨后,也会想要找个同伴。这位教书先生也是如此,他便是爷爷的师父,惑氏八极拳嫡系传人——惑青山!”

    “惑师父为人随和,定居在宫主岭附近十数年,邻里乡间都不知道他身怀绝技。当时承蒙师父错爱,将自身衣钵悉心传授,更是让爷爷前往核北给师父的大哥送信,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师父的苦心,原来霍氏八极拳自老爷子去世后,便分为两个旁支,除了古朴实用的八极拳法外,惑老爷子当年还将八极拳中的散手组编成了更强的‘应手拳’,而这一套拳法只有师父的大哥惑青锋知晓。”

    “惑青锋看过信后,吩咐我办了三件事,爷爷出生入死总算将这三件事完成,他并没有食言,直接将这套‘应手拳’传授给我,爷爷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宫主岭见师父,却得知师父早已因动荡离去,爷爷寻找多年未果后,这才回到了这座镇子上,娶了你奶奶。”

    爷爷说完了回忆,易不二的思绪却还是停留在那些陈年旧事中,他能从爷爷的语气和叹息中,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混乱与折磨,这时才明白爷爷为何从不传授这套惑氏八极拳的深意,他没有得到惑师父的承认,绝不能将这套不属于自己的功夫传人!

    “爷爷你今天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易不二不解的问道。

    爷爷叹了口气,回忆完这些事情,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开口说道:“爷爷感觉到自己活不长了,看你小子这几天的变化,爷爷知道你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去做,爷爷没什么能帮你的,这套惑氏八极拳你留着防身,总不至于将来死的太窝囊。”

    看到易不二有些尴尬的模样,爷爷眼中突然划过一丝狡黠,笑着说道:“更何况爷爷现在老了,没有精力再去找师父了,你千万要记住,将来务必要去找到惑家的后人,把这套完整的惑氏八极拳传授回去!”

    姜还是老的辣!

    易不二感觉这才是爷爷真正的目的,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爷爷的话我定当记在心中,等长大之后便去寻找惑氏后人!”

    “好!”盘腿坐在地上的爷爷直接跳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地上,一把给易不二也拎了起来,笑着说道:“臭小子那现在可就开始了,你可别喊一句苦!”

    “放心吧,爷爷!”易不二踌躇满志的说道,爷爷也不废话,直接开始教导起来,功夫这种东西,大多需要从小练起,将套路、招数都融进骨子里,从而化作自己的反应意识,一见对方出招便能立刻拆招。

    而八极拳却大不一样,“少不练八极”这可是一道铁律,八极拳极为刚猛暴烈,如果从小就练起,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只有从小磨砺体质,青年时期才能承受住练习八极拳的损伤!

    易不二从小底子就扎实,再加上重生者的优势,悟性远超同龄者,爷爷所教的套路招式,他看过两遍便能学会,爷爷用一上午的时间,便教会了易不二八极拳中最根本的招数:

    “金刚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