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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次“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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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了,却宁愿永远也不要有醒来的一天。我问着隐藏在周围无尽黑暗的密斯特,说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想要活着而活,还是因为活着是痛苦的,而死却是麻木的。为了不让自己麻木的活着,只能去寻找痛苦,继续痛苦,直至麻木的死去,无怨无悔的合上双眼。总归于一句话,人活着真的是幸福的吗,卡罗斯他们会感到快乐吗?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做到问心无愧,才能不负大家的期待啊!”

    密斯特听后说道:“人生在世,生生死死在所难免也。君你可知,人不仅因活而活,而活着有希望亦有梦想耳。汝曾不是问吾人生如梦焉,亦乃梦如人生耳?及此,汝还亦能不变初心否?动摇也罢,放弃也罢,终归只求一安心耳。故心无怨,人生就不应止步;心若怨,是否初心依然便可!君,能明了否?”

    我苦笑道:“没前往之前,我怕是想破头脑也想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却忽觉不如不明白的好,人活着真乃纠结呀!想死不能死,众多身不由己,众多无奈和悔恨。但是悲剧的是最后不管你如何悔恨,结果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悲剧永远是悲剧哪。密斯特,能否告诉我,我还有这个前进的资格吗?我怕下次再醒来时,我将不会是我了。”

    一声朗笑,密斯特之声才悠悠响起。

    “资格与否,不在于吾而在于汝之心耳。本那厮也顾及你的身心周全,故一直嘱咐吾不应操之过急。因此,此次前往寻找之旅,吾大可事先告之,此人乃你的好友的记忆晶石,名曰沉沦!在此,你应能找到一丝亲切之感吧,权当叙下旧,不必上心。虽有些痛苦之处,但总体还是蛮治愈的,很温馨唷!”

    刚说完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进了黑暗,开始了第二次寻找之旅。

    第一节 沉氏四兄妹

    在一片荒野上,几个凶狠的壮汉对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最后狠踢了一下才说笑着离去。同时也带走了他们抢夺的战利品,这个少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食物。在疼痛难忍下,我醒了,心里狠狠盯着已快消失不见的那几个身影。就在我委屈的想要哭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向我伸出了手,带着和善的笑容问道:“你没事吧!”。

    我打开他的手,坚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这时那个男孩看到我独自站起来了,很是欣慰,说道:“真是好样的!我叫默,因为小时候开口说话迟,所以才有了此名。今年十三多岁,从小失了双亲,一直和一个流浪的老婆婆相依为命。前年老婆婆不幸病逝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人,所以要不要来我家,我帮你包扎一下,你看你的额头都被那几个坏人打出血了。不好好处理下的话,会感染的,越来越麻烦的哟!”。

    我不耐烦的说:“你烦不烦,比女人还啰嗦,你是我家老妈吗。”

    本想伸出双手拒绝他这自来熟,没曾想到居然被他误会成了一个友好的象征。他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牵着我往他的小窝而去。而且还乐呵呵哼起了歌,一边唱着一边对我说着。

    “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婆婆若知道默做了一件好事,一定会夸奖我的,也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我见他这么热情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弱弱的说:“孤儿一名,自己起的名,叫沦。因为等我长大了,不想变成一个无所事事之人,成为一个只会堕落沉沦、胆小逃避之人,所以取了这个名提醒自己。时时刻刻不要忘了此时的屈辱,也不要忘了最初的信念:要想改变世界,就要先学会改变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啼哭声传进我的耳里,可能是因为声音小,默那家伙没有注意到。直到我说出了口,他才感觉到了,对我笑了笑,然后我们一前一后寻找声音来源。终于在一片荒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和一个倒在地上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

    我赶紧扶起那躺着的女孩试试是否还有气,看着她那有些虚弱的身子和气息,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了。一问旁边的小男孩,果然如此,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好心的哥哥,求你救救静姐姐吧。虽然我俩并无血缘,而且都是流浪儿,无以为报。但是静姐姐是落在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们从烟城一路乞讨到这。本来我俩乞讨的食物就不多,姐姐为了照顾幼小无力的我,便把食物都给了落。落一开始也听信姐姐的话,她先吃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姐姐吃青草树叶,才知姐姐骗了落。走出烟城范围后,几乎都没人家了,加上姐姐一路只吃青草树叶,终于累到了。姐姐马上要离落而去了,而落却没有任何办法了。呜呜呜……”

    这时我对这个爱哭鬼的落说道:“落不用担心,你姐姐不会狠心丢下你的,所以别哭了。男子汉就该流血不流泪,你看你沦哥哥额头上皮破了,也不哼一声。男子汉就该这样知道了不,所以哭是最没出息的人才做的事。落是最有出息的人,所以不准哭了哟!”

    看见落小家伙止住了哭泣,我也倍感欣慰。便对着还在气喘吁吁的默说道:“默你这家伙怎么也算一个大男孩了,来帮我一把吧。我两天滴水未进,实在搬不动这丫头了。”

    沉默听后不禁捂嘴笑了,说道:“没想到你这家伙救起人来比我还热心,连自己的事情都不顾。你看你自己都饿得差不多了,跑得比我还快、还急啊。沦,你别发火先,我马上过来。”。

    就这样两个大男孩轮流背着一丫头,后面跟着一小屁孩,一行四人往着默的小窝而去了。当然我们也没想到,就这样的一些巧遇最后成就了一段比血缘兄妹还亲的兄妹情。只属于我们的小世界,我们的真感情——沉氏四兄妹。

    第二节 新家

    终于那名被爱哭鬼叫做静姐姐的丫头醒来了,而且一醒来就是叫那爱哭鬼的名字。

    我递给她一碗汤,说道:“有空关心他人,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女孩子虽然爱美是天性,但也不能光吃绿的啊,多吃点肉才更健康。不过还别说后面那个叫默的家伙还挺会做吃的,这肉汤很美味的哟!我叫沦,请多多指教了。”。

    那女孩看到了旁边因吃饱而发出呼呼声的爱哭鬼,立刻安心了。一下抢过碗,风云残卷的连喝了三碗肉汤,才觉得有些精神,恢复了些体力。在喝完第三碗后,对着我和默郑重磕了一头,才自我介绍着。

    “感谢两位救命之恩,小女子叫静,是名战场遗孤,从小被周围人教导做人要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所以如果有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让我来做,就算杀人我也可以为之。静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谢恩了。”,说完又一磕头。

    这时默说道:“报恩就不必了,因为我们都是孤儿,所以也没有所谓的仇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留下来,毕竟看着你们姐弟俩年纪轻轻就四处漂泊,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啊。最后我默要说的是,你应该好好谢谢你面前的那家伙,因为是他听到你弟弟发出的哭泣声,才救了你一命的。我只是个搭把手的角色,没必要谢我。”

    静听后立刻又向我磕了一头,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静愿一生追随少侠——沦大人。还请沦大人莫嫌弃,静定会护主子之周全。”。

    这时我听后立刻对默埋怨道:“默这是你惹的祸,你来摆平,不然我可不轻饶了你这长舌妇啊!”

    默听后掩嘴偷笑,说出了一个折中之计。

    “我看我们四人相聚一起也是一缘,不如我们组成一个新家吧!我看大家都没有自己的姓氏,不如我们共取一姓,成为无血缘的同姓家人。我看沉这个姓不错,我在这里最大,你们就叫我沉默或沉默大哥吧!沉沦第二,你们就叫二哥算了,沉静就叫三妹,沉落最小了,自然是四弟了。二弟沦你觉得这样还行吗?”

    我听完,觉得可行,但又不想被默那家伙看扁了。开玩笑说道:“成为一家人也不错,不过我看你做个代理母亲还行,大哥这重任你承担不了的。而我就做个代理父亲,你可别误会了,是因为你这家伙太不靠谱了,所以只好这样了。这样一想,那静和爱哭鬼落不就是我们的小孩吗?呵呵呵,有意思哟!”

    沉默那家伙听后立刻给了我一个爆栗,半笑半怒的呵斥着我。看到这,沉静那丫头终于笑了,我俩也终于放心了。

    而这时睡梦中的沉落一句话,彻底让我们三人笑了。

    “爸爸妈妈,落要抱抱!”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在历经一场诅咒后,我们又迎来了一场大瘟疫。在这场瘟疫中,落那家伙永远失去了他的右臂,直到遇到改变了我们四兄妹命运之人——黑暗魔神库洛。他算是彻底改变了我沉沦的命运,当然我现在不知道的是沉落那家伙也随着我的命运而发生了巨变。

    第三节 不速之客

    在饥寒交迫中,在天灾人祸面前,我们四个小屁孩显得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我们四人身披一条有些残破的毯子,紧紧地围抱在一起,而面前则是一堆早已熄灭的火堆。两天未进食了,不是我们不愿出去找食物,而是不敢出去外面。因为外面现在瘟疫横行,到处都是死人,一些为了活下去的人开始吃死尸了。不是他们没有伦理道德,而是食物在瘟疫爆发前就早吃光了。树皮树叶青草,可吃的东西都没了。

    我不禁想到,难道人为了活着,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吗,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样活着有意思吗,还能叫活着吗?看着沉静怀抱里还发着高烧、昏迷不已的爱哭鬼落,我心里忍不住一声声地呐喊着。我们四兄妹到底有什么错,世界抛弃了我们,现在连老天爷都不放过我们,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说起落那家伙,我现在都为他感到不值,感到有怒却又无从发泄,只能无可奈何,得过且过了。一天夜里爱哭鬼的沉落被关得发闷了,终于忍不住偷偷的出去了外面,或许他是贪玩,也许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吧。一个只会被周围人保护,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只能被迫一味地接受这样的自己。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落那家伙到底经历怎样的险象环生。只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大门前发现了他,已经昏厥了的他。

    落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了,都是触目惊心、伤痕累累的抓印,有的甚至深可见骨、皮肉外翻。最惨的是他的右臂被硬生生的撕扯掉了,那狰狞的断痕,无声诉说着他那晚离奇恐怖、惊悚的遭遇。因为那残肢还留有几个深深地齿印,那可不是猛兽的,而是已无人性可言的人类留下的。当晚落便发高烧,嘴里一直嘟囔着要回家!

    沉默望着这一片死亡前的宁静,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我们四兄妹虽没生在一起,却能够死在一起,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呵呵,沦你们后悔认识了我么,与我一个这么无能的大哥只会一起默默地等死。只可惜了,看落那家伙可能要先我们而去了!沦,我呀还是有些不甘心,好不甘心呀!”。

    我把沉默、沉静两人搂得更紧,轻拍了拍沉默。有些怒气的说道:“你个笨蛋,说什么傻话呢?如果不是你这个烂好人,我们大家还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个未知数呢。所以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这个比怨妇还怨妇的家伙!”

    听完后,沉静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这我也笑了,最后不知是笑还是哭的沉默也掩面发出了惨笑声。就在这片诡异的笑声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了。

    “夜灵那家伙,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光诅咒就算了,还来一个死亡召唤。你搞瘟疫就算了,居然还要连累我,这个被称为黑暗魔神的特使库洛大人的我。可恶啊,下次见面一定要和那家伙好好算下账。好像自己染上点咒气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跑慢了。这片该死的地方,除了死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活物了吗?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没想到帝亚斯那家伙还真做到了,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总算有些安慰了。诶,前面有个篷子,躲下风雪也好,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茫茫雪夜中,库洛终于发现了一个落脚地,背后背着一头死鹿,有些气喘吁吁地向沉默的篷子走去。

    而我们四人也渐渐听清了话语,在一片风雪声中,那步履缓慢却异常坚定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脚步声终于停住了,一阵寒风袭来,不速之客终于现身了。出现在我们只能等死的沉氏四兄妹面前,我们的命运之人——黑暗魔神库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