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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祭献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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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冷笑一下,接着道:“后来听说他重伤难治,活了不久就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临死时,我竟悟到了一点死亡奥义,使灵魂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不过却无法离尸体过远。为了存活下来,我自建陵墓,在这里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不想报仇。你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

    惧天诅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稍微反应了一下,道:“那老师想让我发的誓是——?”

    “推翻魔皇的统治!”

    惧天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祖宗,当看到后者坚定且充满信心的眼神后,毅然决然地发誓道:“魔神在上,我惧天诅发誓,誓死完成老师的心愿。”

    他说完,突然间气氛十分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惧天诅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只有现在,他才觉得这儿是个坟墓。

    不敢多言语,他只能静静地等待。

    在他面前的男子时而皱眉,好像感觉到什么事物不在他控制之内;时而欣喜,好像漫漫长夜中迷航的船只找到了灯塔;时而眯眼,好像思索着前进的方向;时而闭目,好像得到了天的眷恋而感恩。

    许久之后,老祖宗猛地睁开眼,淡淡道:“好,我们现在开始训练。”

    惧天诅欣喜道:“是,老师。”终于可以凝聚元器了,他激动得肌肉紧绷。

    但老祖宗却道:“我们第一步不凝聚元器。”

    惧天诅急道:“为什么啊?老师!”

    老祖宗神色一凝,靠近惧天诅道:“因为我要保证你最大可能活下来,因为你我都不知道凝聚两个元器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惧天诅点点头,道:“是弟子鲁莽了。”

    老祖宗欣慰地笑笑,道:“我问你,若九阶强者与圣阶强者决斗,胜算有几层?”

    惧天诅毫不犹豫地道:“没有丝毫胜算,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老祖宗又追问道:“那为什么我可以重创第一代魔皇?”

    惧天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显然那个层次的强大他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老祖宗忽而又问道:“你可知道家族本来是做什么的吗?”

    惧天诅想都不想,便道:“是主持祭祀魔神的巫族。”

    老祖宗道:“对,但你不知道家族还因此而拥有另一种职业——祭献师。”

    惧天诅问道:“祭献师是什么?”

    老祖宗耐心解释道:“祭献师,就是将自己的一些东西献给神明,然后让他赐给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想要的越多,献出的也越多,而且还得是他想要的东西。”

    惧天诅道:“老师就是靠此才做到重创圣阶强者的吗?那为什么家族中没有人会呢?”

    老祖宗道:“因为只有首席长老才有资格学,且而我在这里后,它就失传了。”

    接着,他很严肃地道:“天诅,你信仰魔神吗?”

    惧天诅知道家族是巫族,并且在惧典的影响下,自然从小就开始信仰魔神,从不曾怀疑。只不过因为年龄太小,才没有参加过魔神祭典。

    他认真点点头,道:“信仰。”

    老祖宗道:“那我便教你如何成为祭献师。”说着,伸出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法阵。

    惧天诅看向法阵,发现其并不复杂,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魔”字,围着它的好像是一些古老的符号。

    不一会儿,老祖宗就画完了,他将阵法推向惧天诅,道:“闭上眼感恩魔神,若你是真心的,它就会进入你的身体中,与你建立契约。”

    惧天诅闭眼向阵法拜下,心中想着曾见过的魔神的雕像。

    那阵法渐渐浮到惧天诅头上,上下波动,突然一下化为流光进入惧天诅的脑中。

    他忽然感到意识不受控制地向黑暗深处伸去,令他感到一丝害怕。

    不知多久,他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些灰色的暗光。随着意识的继续延伸,发出灰光的东西渐渐显露出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人型,此人高达数千里,身材魁梧,身着暗灰色镶银边铠甲,铠甲上乌云缭绕、千万条蛟龙上下翻腾;腰系宝剑,剑无鞘,剑色森绿,毒邪无比。

    再朝其脸部看去,线条坚韧,双唇如血,面白无须,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剑眉末端上扬,灰色长发无风飘动,在头上长着左右两支螺旋向后弯的长角。面容甚是妖异却不无威严。

    惧天诅感觉在哪里见过此人,便在其脸上多看了两眼。不料,那人突然睁开双眼,瞪着惧天诅。

    那眼睛并无眼白,灰茫茫一片,目空一切。但却令惧天诅十分恐惧,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凝固,血液倒流,全身从天灵盖一直到脚趾头的寒毛全都竖起,身体如至万年冰窖。

    随着精神的强烈波动,惧天诅的意识在一种力量的保护下回到了身体中,却又立刻晕了过去。

    老祖宗微笑着看完这一切,点点头,手一挥,便消失了。

    惧天诅躺在地上,突然一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口中大喊:“魔神!魔神!老师,那是魔神!”

    见无人回应,他胆怯地环顾四周,却看到这里并不是什么墓室,而是后山山腰处的一条小路,向远望去,雄伟的魔王府出现在他眼中。

    他手一松,“啪”,手中的扫把掉在了地上,吓得他忙往后退。

    稍微定了定神后,他看看熟悉的场景,微微感到心安。

    可不一会儿,他就感到不对劲。他明明在老祖宗墓中,又怎么会到这里呢?

    他伸手向怀中摸去,却找不到首席长老信物——恐心石。他又连忙内视,终于在头部的天灵盖下找到了老祖宗给他画的符。

    这下更令他疑惑了,若不是确实有感觉,他甚至以为自己在梦里。

    正在他思索之时,一声断喝打断了他的思路:“小杂种,看你往哪跑!”

    喝声之下是一阵急促的破空声,但惧天诅还是听到了,一蹬地向空中跃起。可不想那来物竟有爆破效果,他还是被炸出几米外,所幸只是皮外伤。

    惧天诅灰头土面地从地上爬起,也不看来人面貌,趁着烟雾赶快逃走。

    他将带血的手指按着额头,但这次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来不及深究,他心惊地迈着双脚靠自己奔跑。

    可来者立马就发现了他的逃跑方向,一弹指,一根带着火线的银针向后者射去。

    惧天诅听到声音,脚往前一蹬,身体斜着向后退去。那针在他刚才在的地方前面爆炸。虽然波及到他,但他还是强忍着血气翻涌,继续向前逃。

    可他后面的人却不愿给他机会了。只见那人身材肥胖,一对小眼睛再一眯,一双肥手扬起,在他身周出现了一根根银针,很快就达到了几百根。然后他双手向前一按,顿时这些银针如一个个火箭在天空中划出一个个美丽的红色弧线,向惧天诅落去。

    惧天诅大骇,这种范围性攻击他根本就躲不开。他马上扑在地上,缩起身体,使自己尽量减少被攻击面积。

    银针无情,在其主人含笑的目光中准时到达地面。

    “嘭!”

    响声不大,却有可怕的持续时间。

    “嘭,嘭,嘭……”

    火花一直照亮那人的眼睛,在他眼中不仅有方圆几十米的爆炸,还有一团焦黑的物质在不断地被炸上天空。

    “嘭——”

    随着最后一个火花的熄灭,那团焦黑的物质终于落到了地上,但距它原来的位置却不差多少。

    那人慢慢走到还冒着青烟的焦黑物质旁,蹲下来,双手凝聚元力,想要将它扒开。

    就在要碰到它时,突然一道紫光从中射出,直刺那人心脏。

    他毫无防备,只是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双手向前猛推。

    那就是惧天诅,虽然被打飞了,但他刺出的匕首深深刺入了目标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