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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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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血站在茅厕外,隐忍的双眼毫无威慑力的盯着轩辕阎,嫌恶之意表露无遗。他见轩辕阎依旧在他身后站得笔直,毫无回避之意,终是打破了沉默,冷言道:“这是作何?”

    “小的,候着您嘞。”轩辕阎弯腰以示恭敬。他想知道凌血求人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便带着凌血来了独间茅房。

    雅苑如其名,置办之物都以风雅著称,自当茅房也不例外。来此喝茶之人,难免有如厕之需,便在各个包间和庭院都设立了独间茅厕。但风雅之人皆有自成一派的傲骨,多数是认为在品茶之当如厕有失雅致,宁可憋足了劲回自家屋舍解决。后为给这些因傲骨而憋坏自身的文人雅士提供稍好的如厕环境,便在较为偏远之地设立了一排茅屋,专供如厕之用。如此一来,那些独间茅厕便如同虚设…久而久之,便少有人打扫,虽洁净有余,但置备不齐。

    凌血初来当是不知其中奥妙,毫无疑虑的跟随轩辕阎去了较为偏远的独间茅厕。他听着轩辕阎话语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心底有种莫名的诡异感油然而生,但此刻已顾不得其他,毕竟所谓三急自是缓不得之意,也没管轩辕阎站在茅厕之外,自顾自的撩开用于阻隔的帘子,入了茅厕。

    “小血,可需我拿着衣衫?”轩辕阎掩面轻笑,就怕一个没控制好,笑声太过明显,给凌血造成不堪的回忆。

    “务须。”凌血闻言动作一顿,他只是茶水饮多了,这才清晨,并未用膳,何须宽衣解带。凌血如是想着,动手解开腰间的束缚带,把长衫边上的衿解开,伸手轻轻拉下裤腰,卡在胯间,露出毫无遮蔽的某物…

    兴许是有意识的憋得久了些,胯下之物略显紧绷,无奈之下,只得动手扶着以免溅脏衣物。只听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好一阵子才逐渐减小,滴滴答答,犹如雨水透过屋檐滴落石板的响声。凌血略一抖手,胯下之物随之颤抖不止,尖端嫩肉上残留的少许尿液也因此果断而决绝的脱离了尖端小孔…凌血刚停住收,就觉出手背上似乎沾了滴水…等凌血反应过来时,脸黑的不像话。哪怕是自己尿出来的东西,依旧是尿液,依旧脏!可他还没法泄愤,只能憋着,脸又黑了一分。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总不能拿刀一挥一了百了吧?

    凌血甚至连衣物都来不及整理,他眼望四周,像是在找些什么。他把茅房打量了个遍,竟没有净手的水,也没有擦拭的手巾…凌血另一手握着木剑剑柄,想着这茅房不要也罢,便准备抽出木剑…

    “小血?我来给你送…”手巾。轩辕阎听到滴答的水声逐渐消散,心道时间差不多,便从袖口拿出适才在桌边顺路带走的一方纱巾,撩开了勉强能称其为门的帘子。他想的很简单,这个茅厕常年未曾使用,自然有些东西是不齐全的,比如净手的方巾,更不可能有清水。若凌血完事后,找不着净手之物,定然会窘迫,届时他再进去把手巾递给凌血,依着凌血的性子,怎么也得记上一功。

    于是,他掀开了门帘,递出了手上的方巾,看见了凌血…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轩辕阎就这样愣在当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在他的思虑中,凌血应是穿戴整齐,而后四处找寻净手之物…轩辕阎感受着理想和现实带来的强烈反差,一时间没缓过神。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自戳双目会不会让凌血网开一面…

    轩辕阎算是了解凌血的,猜的也八九不离十,就是有一点…顺序反了,凌血很偏执,在他的念想中,所有事都是按照他以为的轻重缓急排列的,若毒物排第一,武功排第二,那排在第三的永远是洁净!衣冠如何于他而言简直排不上号…

    习武之人为行动方便无论冬夏一贯着衣一两层,凌血常年受着狼人峰的寒气,体质更是特殊,比寻常习武之人更耐寒。只有一层外衫蔽体。

    所以..轩辕阎看见的画面冲击性相当强,凌血衣襟大开,外衫已滑至肩头,束缚带堪堪挂在腰间。胸前风光显露无疑,凹凸有致的锁骨,洁白如雪的胸膛,精瘦有劲儿的腰身,脉络分明的肌理,粉嫩如花的某羞耻俩点…褪至胯骨的裤腰,把裤腰紧紧嵌在两颗浑圆有致的蛋囊下的昂然之物,还有那一只修长带茧的手,此刻正握着那昂然之物。这幅画面俨然不似在方便,更像是…自我发泄着某种积压过久的事情,就如他昨晚做过的一样…俗称自渎…

    然而实质上,凌血并不是握住,而是扶着,两三根手指捏着柱身的动作罢了。但是架不住轩辕阎联想力丰富,看着凌血衣襟大开时思绪就已经歪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凌血松了握住剑柄的手,不理会轩辕阎复杂的神情,伸手捏着轩辕阎递过来的方巾,轻轻一拽,复而毫不在意的擦拭着手背上的尿渍,随即把方巾覆在大而饱满的某物顶端,手掌盖于其上,随意揉抓了几下,便扔在了尿坑中。这才将那得到舒缓就疲软下去的东西粗鲁塞回裤子里,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衣衫。

    直到那一片袒露在外的胸膛被衣衫遮住,轩辕阎才回过神,轻咳了几下,率先掀开帘子出了茅厕,掩饰着因见了凌血一片大号春光而反应过激的昂然。幸好他今日穿的是长衫不易瞧出异样。

    “小血,还品茶么?”轩辕阎站在茅厕外,见凌血出来便开口询问道。

    “恩。”凌血刚把体内的水分排尽,现在还有些口渴,正需要茶水润润。

    轩辕阎还在歪路上没回得来,这样一听就以为凌血火没泻够,需要茶水压一下,便也没开口多说。

    甚至到庭院中都没听见轩辕阎搭过一句话。凌血乐的安静,也没太在意。

    凌血坐正,双目微闭,想缓缓神。

    轩辕阎慵懒的嵌在椅子里,看着那一抹洒在地上的阳光,露出一丝邪笑,忽而想起陈玫唱的梅花尽。不知为何笑意更深了些,脑海里全是那一片雪白的肌肤,紧跟着就是胸腔里无法抑制的火。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凌血歇够了,便端起另一碗茶水,倒入茶杯中,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刚一放下就听见轩辕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莫名的探究:“小血,你以前听过梅花尽吗?”

    “…”凌血没有应声,他知道轩辕阎后面会有一大堆话要说。这是他要引导轩辕阎看开过去的第一步,听!

    “你以为如何?”轩辕阎自顾自的说着:“那个梅妖为男儿身却痴心爱着一个男子。”

    “随性而已,何来我以为?”陈玫的吟唱很有画面感,凌血几乎立马就能想起那个梅妖泣不成声的悲戚。

    “随性?小血倒是开明,就不觉的男子与男子相爱有悖常理?”轩辕阎闻言轻笑出声,确实是凌血的性子。

    “常理?呵,王爷以为何为常理?”凌血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谈一般,冷哼一声,反问道。

    “当是世人皆认的理。”轩辕阎煞有其事的解释着。

    “既是世人皆认的理,那何来有悖常理一说?”凌血冷言道。

    “…”轩辕阎被问住了,他没听懂,怎的世人皆认的理,就不是有悖常理了呢?好一番琢磨之后,才明白凌血说的是何意。梅妖虽为妖,却转世为人,乃是世人中的一人无异。那他所认定的理,当是算在常理以内,算不得悖了常理。

    轩辕阎嘴角含笑,看向凌血,眼底多了一丝戏谑,轻言道:“那,小血会如何呢?若是有男子像梅妖那般痴迷于你,你也会说出那些伤人之语吗?”

    “…”凌血顿了一顿,抬眼看着轩辕阎,意味不明的眼神让轩辕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赶紧说道:“自当不是我,我只是略有好奇。”

    “因人而异。”凌血继续饮着茶,若有所思的凝神,随即淡然道:“若是有缘之人,受之,若是无缘...何苦这一遭。”

    “有缘?”轩辕阎疑惑的重复着。

    “我以为可受之即是有缘。”凌血的话语中透着鲜有的任性。

    “...”轩辕阎想说真随意...他果断决定换个话头,便在沉默良久后问道:“那两匹马,你要取个名儿吗?”

    “煞风。”凌血想也不想的说道,随即一阵沉默之后,才看着轩辕阎说道:“阎王!”

    轩辕阎咋一听以为凌血叫自己呢,等了半天也没见有后话,心里还纳闷。后来一想,估摸着这是凌血给他的那匹马起的名儿...比起煞风,阎王这个名儿显然就是刚刚看见他才决定好的。他不禁为那匹马默哀,本是同根马,差别那么大...轩辕阎轻咳几声,继而说道:“恩...煞风啊,不错,恩...我那匹马,就叫刹雪吧。”

    轩辕阎在心底默默的赞赏着自己的反应力。

    诸如此类的对话,逐渐增多,虽然毫无缘由,也毫无目的,但轩辕阎却觉得很是舒坦,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不带目的的瞎聊。

    微风轻拂,把他们的闲谈吹散,直到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