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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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远的母亲在c市一中做管理工作,父亲是商人,两位长辈很面善,不热情对人倒也和气。加之有魏院长和魏明帆在一旁,气氛也算还好。

    饭后我很识相地主动去洗碗,魏明远也过来站在一旁,他几次想帮忙都被我拦住。

    这时魏明帆突然进来厨房,站在我身后,语气很轻很暧昧,“小柔姐,你赶紧答应我哥吧,你看你都见父母了,其实我家还不错。”

    魏明远在一旁捂着嘴笑。我回头,指尖往他那张青春面孔上弹一些水珠,学他那样凑到耳边,语气轻柔,“魏明帆,其实我已经答应你哥了。”

    他往后退一步,然后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回了客厅,一边吼着:“爸妈,三叔,不要猜了,是,小柔姐是我哥的女朋友。”

    魏明远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正好抵住我的头。我想时间多停留一会儿,并非因为自己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而是我开始不大敢出去面对这些长辈。刚才在饭桌上魏院长带头跟我聊工作没有过多扯向别处,那么现在再出去,是不是就要问到出身背景了。柯小柔,你可怎么办!

    当最后一个碗也放进消毒柜,魏明远帮我解下围裙。

    “去客厅坐吧,你这碗也洗得太久了。”

    我是真的在担心。转念想想有魏院长和魏明帆在突然放心不少,而且魏明远会保护我,就像蛋糕大战那天一样。

    他拖着我的手出去,我坐下,他就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还是魏院长率先开口,“明远,我之前还为你担心,不过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好一点。我还以为等我旅行回来小柔还当你是普通朋友!”

    魏明远握着我的手骄傲地晃了晃。

    魏明帆也来参一脚,“小柔姐,你不知道我哥追你这事儿三叔跟我操了多少心!”

    他的语气就像家长,我忍不住揶揄,“我只知道你不时来骚扰我,没看出操了多少心。”

    “我哪有,我不过是在你床上躺一次,偶尔闯进你房间……”

    一直坐一旁喝茶的魏妈妈突然问了句:“这么说,小柔住明远那儿?”

    我看向她,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是母亲对孩子的不放心,还有对突然接近孩子身边人的戒备。上学那会儿常有男生到我家楼下站岗,我妈就会冲下去,用这种眼神对来者嘘寒问暖,最后把他们统统撵出小区大门,连范苏城都受过这样的待遇。

    三叔看情况不大对,立刻进来帮忙解释,“我做主把空着的客房租给小柔了,反正你们也知道,明远有几个时间去酒吧,工作时间也不一样,不住近点根本就没法交流。”

    魏妈妈眼中的防备还是没有散去,我确定,从这一刻开始,她开始怀疑柯小柔就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魏院长接着说:“明远这孩子连房子都搭进去了,要真追不到柯小柔我看要被明帆笑话一辈子。”

    “我跟哥可不一样,你们什么时候看我花过两个月追一个女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同一处总是执着呢?”魏明帆蹦过来坐在我旁边,手勾着我肩膀,“小柔姐,如果我追你花的时间会不会比哥少?”

    我蹬他一眼,把他的手扔下去,声音压低,“魏明帆我看你是皮痒了又想被我擒拿!”

    他冲我做一个鬼脸然后躲回魏妈妈旁边,还做出让我受不了的撒娇状,“妈,你可要多担心一下哥,柯小柔很恐怖。”

    这时魏爸爸起身,走过来拍拍魏明远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书房。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原地,面对魏妈妈审视的眼光。我理解他们的意图,可我确实不习惯,而且感到害怕。我在想我是不是本该把今天过了再给魏明远答案。可如果终究是要答应的,怎么着也躲不过。正如我对发生的一切所想的那样,何不早死早超生。

    魏妈妈真的就开始问我的家世背景,我照实说,当然得略去被赶出家门那一段。

    坦白讲,有那样的父母真的是我人生的加分点,可遗憾的是我把我温暖美好的家弄丢了。

    魏院长也帮我说话,当得知我是魏院长当年的得意学生时,魏妈妈总算是放了心。

    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诚惶诚恐地面对魏家人,我不过做了魏明远几个小时的女朋友,如果这等比于工作,相当于刚进入实习期,可我却在做见家长的事情。

    我突然意识到,魏明远,我想我比我想象中喜欢你,否则,柯小柔没这么好耐心做这样的事。

    与此同时,在魏家的另一头,魏爸爸坐在书房里,魏明远靠在一旁的书桌上,他问:“爸,你单独叫我是因为柯小柔?”

    鬓角斑白的男人点了点头,扔了一把车钥匙给自己的儿子,“你的生日礼物。”

    “爸,我可都二十八岁了,而且从几年前开始我就能够自己挣钱了。”

    “这我都知道,你买房子的时候我跟你妈没出一分钱到现在都觉得亏欠了你。”

    “爸,那是因为我有自己负担的能力,又不是你们的问题,你忘了,是我坚持不要你们掏钱的。”魏明远把钥匙放在桌上,“或许送给明帆吧。”

    男人摆摆手,“我们给明帆的可比给你的多得多,他二十岁了还是个混小子,你跟他不一样。”

    “爸,你不是常说这是因为我们俩的出生地出生时间不同吗?”

    “好好好,不谈这个了,反正这车你收下,换一辆车也没什么坏处。说说那个女孩吧。”

    “你说小柔?”魏明远笑着用食指中节轻轻蹭了蹭鼻尖。

    “还有别人吗?”

    “爸,我是真的喜欢她。”

    “我是你爸,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可是我看你对她了解也不多,明远你也不小了,恋爱这回事更加得慎重。”

    “我知道。爸,柯小柔绝对是值得我喜欢的人。”

    魏明远开始给父亲讲述第一次在酒吧外遇见柯小柔的情形,魏爸爸心上的石头也算暂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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